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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青田华侨欧洲起点站--法国巴黎青田老侨的足迹

2018-01-08 11:47:33

探寻青田华侨欧洲起点站--法国巴黎青田老侨的足迹

图/文 青田县侨联 周峰

  (一)巴黎里昂火车站及拉奇诺大街

  百年前,最早的青田华侨从上海乘船到达法国马赛港,然后趁火车到达巴黎里昂火车站,最终寄居在里昂火车站附近的拉奇诺大街,这段历史在《青田华侨史》书中有记载:青田人最早到法国的时间为1821年,但大多数是在民国初期及其后才流向法国。1949年以前,在法国的青田华侨最多达3900余人,法国是该时期县人旅居海外人数最多的国家。巴黎的青田人已成为那时期旅法中国人的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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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里昂火车站外景、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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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火车站对面奥斯曼风格的高楼,建成于1870年左右,现在我们所看到火车站周边景色与百年前青田华侨看到的一致

  在青田人旅欧的历史上,里昂火车站是青田人的生活区和中转站。据1893年赴法的青田老华侨陈元丰回忆,当时浙南曾有三人赴法国皆在此落脚,后来县人林南勋(后到德国)、杨明轩(后到瑞典)、王震南(后到荷兰)、林南甫(后到伦敦)等皆以此为中转站。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这个社区声名远播,一些不满苏联新经济政策的旅苏青田华侨也往往转道于此。据旅法老华侨回忆,20世纪20年代旅法的有原三都的高悟勋、陈方廷、陈方清,油竹的朱青兰、朱体坤,城镇的叶赖溪、陈楚本、刘仕中,章旦的罗周美,阜山的章云岩,仁宫的夏俊清,半坑的麻木清等,青田乡亲习惯以“法兰西客”作为旅法华侨的统称。至20世纪30年代,意大利轮船开始航行于意中之间,移民意大利、德国、奥地利、匈牙利、捷克的青田人才不须经此中转。

  著名记者邹韬奋,在《萍踪寄语》中曾介绍青田华侨在法国的情况:“巴黎里昂火车站附近,便是他们丛集之地。••••••青田人最初在法国埠头道旁摆摊,因不懂法语,只能以指头表示石雕价格,往往得到高于10倍的价格,于是发了小财,由此吸引了大批青田同乡赴欧,最多时有近2万人,足迹遍布全欧,单巴黎就有2000多人。”

  巴黎里昂火车站附近有两街巷,一条叫“白玉洛”,另一条叫“拉奇诺”,皆是由东向西、路面狭窄的石头街巷。白玉洛是一条死巷,内仅20多个门牌号码;拉奇诺双向畅通,比白玉洛长。一条长约20米的小巷连接白玉洛和拉奇诺,形成了青田人的生活小区。小巷狭窄,终日不见阳光,两巷东侧则是著名的查隆街,终日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初抵巴黎的青田人,只要能生硬地模仿法语发音“拉格底里昂”,便可找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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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洛和拉奇诺这两条小巷也是青田旅法商人和劳工们经商会友、娱乐消遣的场所。小商贩从这里购进各种商品,然后三五成群,带上交通图,以老带新,奔赴各地兜售,货物告罄,又回到小巷,斗转星移,日复一日。

  里昂火车站和拉奇诺大街不仅具有中转华侨的功能,也是旅法华侨商品批发的大本营。第一次世界大战前,青田较有名气的批发商有叶秀甫、陈龙耀、陈龙祥、杨道琏、金玉山等,他们是民国初期旅法的青田人,主要从事批发当地的小百货、日本瓷器和罗马尼亚的珠子等。另外,叶元清、陈绍初、麻廷申、吴端孝、徐德兴等是1917年赴法参战的华工,陈绍初还曾荣获法国政府颁发的勋章。他们利用获得的报酬及奖金,有的做起小生意,有的到工厂做工,也有的经营中国餐馆。20世纪20年代初,青田林茂勋以流动商贩积累之资金,在拉奇诺巷13号开设了“茂勋号”批发商行(兼营中国药材、南货),林洪冠在白玉洛巷21号开设饭店(不久出让给刘省三继续营业)。20年代中期,张旭明在拉奇诺巷11号开设“旭明号”商行,叶长清在白玉洛巷4号开设“长清号”商行,吴振兴在白玉洛巷19号开设“振兴号”商行。后,陈松玖在白玉洛巷4号开设“松玖号”商行,陈杰勋在白玉洛巷8号开设“杰勋号”商行,徐康衡在白玉洛巷2号开设“康衡号”商行等共13家批发商行,其中除“康衡号”所有人为永嘉人外,其余清一色为青田人。这里成为当时青田旅法华侨的商贸区,青田人几乎垄断了当时巴黎华侨小商贩批发业务。

  作为一位青田侨史的研究者,能去追寻这两个地方,是我多年的心愿。趁着探亲假期,我由在巴黎留学五年、早已对巴黎黯熟的女儿带路,很快就找到了巴黎里昂火车站和附近的拉奇诺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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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老华侨季荣光先生拍摄的巴黎政府对里昂火车站旧城改造前后变化的展览照片,从照片里可以看出新旧拉奇诺大街的变迁

  哥特式建筑风格的里昂火车站,与对面奥斯曼风格的高楼相映成彰,百年前,初到巴黎的青田华侨,与我现在看到的景色几乎无异,繁华且端庄。拉奇诺大街就在火车站附近不到三百米的地方,街道也就两百米长。当年的青田华侨就聚集在这里,契卖、办工场、开饭店。这里曾经是青田华侨赶赴欧洲各地的第一大集散地。现在散布欧洲各国的青田华侨,他们的始祖、前辈最早都在这条街上呆过。

  但是现在,这里却已是异常安静的小街道了,毫无当年熙熙攘攘的景象。通过女儿向街道居民的询问,法国政府从1985年开始拆建改造这条街,之后就再也没有华人在此居住。这里现在已成阿拉伯人聚集区,昔日繁华的店面已经被改造成一家社会收养所,居住着一些孤苦老人与无家可归者。

  巴黎现在大约有数十万华人,大多集中居住在3个主要的社区:13区(巴黎最大的华人社区)、3区和19区。在那,华人有自己的学校、超市、教堂和批发货行。青田华侨也不再是巴黎占比最大的华人族群,他们通过巴黎这个欧洲中心,向经济和生存更有发展的国家扩散,目前已有近三十万青田华侨分居在除法国之外的欧洲各国。这也间接地验证了我的观点:青田华侨不是那种纯粹的生活移民,他们是一群最具进取心、冒险精神和充满智慧的商人。

  当我把踏访拉奇诺大街的照片从微信朋友圈发出去后,收到不少曾经在这条街生活过的青田华侨朋友的回信。一位已经移居意大利的朋友说:我在Passage Raguinot(拉奇诺大街)从1984到1986年也住了两年多,那时那里还有青田餐馆。那时我住在我姨妈家,一栋楼里住了三家青田人,还有一青田籍台湾老头在底层那开酒吧,他是真正的老华侨,我读书的事也是他帮忙的。86年贫民窟开始拆建,政府给我们安排了二十区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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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政府为了纪念一战华工而专门于1988年设置的纪念牌“公元1916年至1918年,14万华工曾在法国参与盟军抗战工作,有近万人为此献出宝贵的生命。抗战胜利后,其中3千人从此定居法国,并在巴黎市里昂火车站附近,形成了第一个华人社区。”

  法国老华侨季荣光先生也马上把自己拍摄的巴黎政府对里昂火车站旧城改造展览的照片发给我,从照片里可以看出新旧拉奇诺大街的变迁。季荣光先生在1984--1987年就居住在巴黎拉奇诺大街。1988年法国政府为了纪念一战华工,专门在里昂火车站设置了纪念牌,牌子用法文与中文这样子写道:“公元1916年至1918年,14万华工曾在法国参与盟军抗战工作,有近万人为此献出宝贵的生命。抗战胜利后,其中3千人从此定居法国,并在巴黎市里昂火车站附近,形成了第一个华人社区。”

  这三千名华工中,有相当部分是青田人,因为青田华侨早在一次大战之前,已开始闯荡欧洲,并且早已同乡相携,在欧洲形成一定规模的华侨群体。由此,早期的巴黎华侨逐渐形成以青田人为主的华侨群体,并呈现集聚拉奇诺大街谋生的独特情形。

  (二)歌梅驿水泥厂及华侨墓地

  巴黎市郊歌梅驿(Cormailles)水泥厂,上世纪10至30年代,曾经有近千名青田华侨在那打工。中国共产党早期的青田小组也在那成立,许多留法的一战华工和后期出来的青田华侨,都曾在那生活工作过。这里是青田华侨在法国集聚的第二个重要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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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伯旺先生等陪同下云歌梅驿水泥厂打听情况

  我的巴黎华侨寻踪之行,得到了许多亲朋好友的全力支持。老同学厉毅伟放下手中生意,开车专门陪我两天;原法国青田同乡会的会长陈少奇先生特地召集主要侨领帮我寻找线索;老华侨留伯仙、夏伯旺陪我们一起去歌梅驿;还有老会长严志照、老华侨王朝华都积极帮助我联系华侨寻找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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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外籍兵团出来的厉毅伟,在征询歌梅驿市政府人员

  从巴黎市内驱车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95省的歌梅驿市。同行的留伯仙先生的父亲及叔叔、夏伯旺先生的父亲,1920年代都曾经在这个水泥厂工作过。夏伯旺先生由于以前生意就在这附近,所以也非常熟悉歌梅驿市。很快,我们就找到了那座水泥厂。

  一提到百年前的华工,水泥厂的工作人员马上说她知道,早年有许多华人在这里工作过。她介绍说,早期的工厂规模非常大,专业生产水泥及砖块,需要很多劳动力。工厂于四十年前已经分为两个工厂,左边的工厂生产水泥,右边的工厂生产隔离墙板。工厂内部已完全现代化改造,且不许入内参观。她特地指着门口的建筑说,那就是当年的管理房,楼顶上的时钟都还是百年前的那个。

  我看过报道,说当年的老企业主后人感念当年华工对企业的贡献,还买了墓地来安葬老去的华工。找到华工墓地,就更能直接证明这批华侨的存在。于是这三位熟悉法国的老华侨一致决定,去找歌梅驿市政府咨询信息。

  歌梅驿市政府坐落在一座典型的法式建筑内,政府工作人员很有耐心地帮我们打电话,询问了墓地的管理者。管理员说歌梅驿有三个墓地,总共有六位华人埋葬在这里。厉毅伟用流利的法语,帮我们问清楚了这些,并确定了墓地方位。

  在第一个墓地,夏伯旺先生回忆,他曾经带青田侨报叶肖忠来过门口,拍过照片。我们四人进去,分区域寻找,并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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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田华侨墓地

  再到第二个墓地,规模更大,我们分工寻找,很快就找到了六位华人的墓地。三位明确写着青田人,一位是文成人,还有两位有名字没故乡地名。因为歌梅驿地处巴黎远郊,当地除了水泥厂,也没有商业中心与大型住宅,所以可以推断,这六位华侨应该是终其一生生活在歌梅驿的老华工。

  在青田华侨厉定奎(1903-1980)的墓碑,留伯仙先生打开了记忆之门。他说,厉定奎跟他还是同乡,都是青田仁庄镇人。1979年,留伯仙初到法国,还跟老乡厉定奎见过面。厉定奎娶的是番人婆(外国老婆),一定是他的番人儿子把他埋在这里。1980年的华人,落叶归根的意识还是很强的,许多知名老华侨都会让子孙,将自己的骨灰带回青田老家安葬。

  夏伯旺先生回忆,第一次世界大战,法国死了很多男人,特别缺工人。所以他父亲跟着同乡来到了法国。当年他父亲是从马赛港上的岸,然后趁火车到的巴黎。当时许多青田人都在提篮契卖,往往是饱一顿饿一顿。而能进入歌梅驿水泥厂算是很不错了,每个月能有正常的工资收入。当然也特别辛苦,机器做出的砖块,人要连续地搬运,一天下来累的半死。他父亲1940年回到中国,再也没有出去,夏伯汪小时候经常听父亲说起歌梅驿水泥厂的往事。

  此景,在青田旅法华侨紫萍写的一篇短文里有记录:“早曾听说,巴黎西郊歌梅驿有华工墓。逢万圣节时,总有人献上一束纯净的鲜花……1996年初,在拉特丰斯参观‘中国移民在法百年回顾图片展览’,读到一个史料,20世纪20年代有近千名华工受雇于歌梅驿水泥厂,华工大部分来自浙江省的青田县。曾有歌梅驿华工联谊会组织于1935年11月13日成立,1938年解散。据在歌梅驿住过的老华侨张卓芳介绍,他大舅赖叶溪(青田阜山乡夏家地人),1929年赴法,在水泥厂做工多年,一次上山开矿发生塌方事故,被压在矿石中险些丧命。同在该厂做工的青田同乡有700多人,其中不少死后埋葬在厂房附近的山上。水泥厂老板跟中国劳工有深厚感情,去世之前嘱咐子孙,说中国人勤劳善良,为工厂建设立下汗马功劳,我们不可忘记他们,逢万圣节应该上墓地献上鲜花……”

  《青田华侨史》中记载,约有60多名青田工人在这里去世,其中埋葬在当地墓园的有阜山的陈垟芳、潘握建、王奉兄,麻坑的陈敬斋等。水泥厂工作艰苦,华工们赤着脚在原野上奔跑,蓬头垢面。特别是在矿山作业时有生命危险,饮食、住宿条件也极差,而且月工资不足100法郎;但胜在工作稳定,工资按月发放,并有养老保险,故往投者甚多。汤垟归侨林志行在该厂做工直到退休,其退休金每月有550法郎。1929年,仁庄镇八源村叶吾科曾在法国轮船厂、汽车厂和砖板厂做工。据他反映,很多厂都有青田同乡,大家干的是最重、最苦、最脏的活,拿的却是最低的工资。

  1933年《海外月刊》第八期刊载留法学生陈里特《欧洲华侨生活》记录:1932年经济危机时,法国政府取缔华侨行商,并先后逮捕400余人,许多人的营业执照和居留证被没收,导致1000多名浙南行商返国,另外一些转往其他国家另谋生路,其中青田人占少数(因第一次世界大战而招募的华工受到庇护,这点在法国政府的碑文中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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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侨史办人员采访吴绍裘

  看着两位老华侨的兴奋与感概,我想如果故人有灵,应该会感觉高兴,青田的后人并没有忘记他们。早期青田华侨靠着他们的勇气与坚韧,闯荡世界各国,并逐渐在各国立足发展。青田华侨人数从百年前的几千人,发展到如今的33万,遍布世界121个国家,成为中国侨界不可或缺的、重要的爱国力量。当年的这批奋战在歌梅驿水泥厂的青田华侨,是引领青田人走出山区的火种和导航灯。

  (三)那些年与革命先驱一起战斗在巴黎的青田华侨

  在青田华侨史料征集工作中,我们碰到一张足以让青田人感觉骄傲的照片,1924年的巴黎,周恩来与包括青田华侨在内的华侨、华工的合影。我们联系到了照片中青田华侨的后人吴绍裘兄妹,并作了采访,进而揭开了那段青田华侨参加中国早期革命的历史。

  吴祚侯,青田县仁庄镇人吴岸村人,1907年出生,1923年与其兄吴仲言一起赴法经商。根据其本人的自传材料,1924年1月在巴黎郊区比央谷,经由当时的共产党人任卓宣、张竹轩介绍,吴祚侯秘密加入共产党。当时在巴黎,任中共旅欧支部的领导有周恩来、邓小平、任卓宣、李富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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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公学中国留学生迎送新旧校长合影,就摄于1925年10月1日。照片中有青田人张若琴、陈孟渊、叶植春和吴祚侯(最后排左二)

  1920年代,在法国巴黎西部的比央古工业区和里昂火车站等地,有3000多名青田籍华工、商人和勤工俭学学生,他们在中共旅欧支部的领导下分别参加了华工夜校、华工俱乐部的学习和活动。这张阿伯公学中国留学生迎送新旧校长合影,就摄于1925年10月1日。照片中有青田人张若琴、陈孟渊、叶植春和吴祚侯(最后排左二)。当时,每逢周末,华侨们聚集在小咖啡馆里,聆听周恩来的精彩演讲。

  在给旅欧华侨灌输马列主义思想的同时,中共旅欧支部也在积极吸收同志,发展党员,建立党组织。根据中共青田党史第一卷记载,中共旅欧支部先后在法国巴黎、里昂、马赛和比利时、德国等地建立了党组织。当时在法国比央谷旺脑铁工厂和巴黎十二区里昂火车站工作的青田华侨张竹仙、吴岩进、陈育黄、在阿伯公学勤工俭学的吴祚侯等7名青田华侨,在1923年底到1924年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建立了比央谷、里昂火车站两个海外中共青田小组,小组长分别为张竹仙、陈育黄。旅欧支部成员任卓宣每周都送《向导报》给各小组成员学习。

  法国政府当时为了让华工和勤工俭学的留学生能融入当地社会,也为了减少他们闹事,开办了众多公学。吴祚侯就读的阿伯公学就是其中之一。当时还有一所专门的女子高等学校叫杉松公学,1900年8月6日落成,现为杉松公立初中。上世纪20年代,大多数中国留法勤工俭学的女学生都是杉松公学的寄宿生。曾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的蔡畅以及中共早期党员、妇女运动领导者向警予等都曾在此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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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代,周恩来与在巴黎的部分中国留学生合影

  习近平主席到访过的法国中法大学,始建于1921年、在蔡元培和李石曾等中国教育家的协助下,法国用“庚子赔款”在里昂创办了“中法大学”。这是中国在海外的第一所也是唯一一所大学。这里成了中国留学生和勤工俭学学生的聚集之地。在法求学并从事革命活动的周恩来、邓小平、李富春、陈毅、聂荣臻、徐特立等都曾在里昂逗留,这里为中国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他们中产生了新中国的缔造者周恩来、邓小平、陈毅,科学家钱三强、严济慈,艺术家徐悲鸿、冼星海,文学家巴金、钱钟书等等。

  1927年,在革命形式一片大好,中国即将取得国民革命胜利之时,国民党右派却突然叛变革命,疯狂屠杀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国共合作宣告破裂。在巴黎参加革命的青田华工中至少有四位被反动派秘密杀害,其中包括吴祚侯哥哥吴仲言。1927年12月,吴祚侯经组织批准回国,在白色恐怖的上海港,他将证明其身份的入党证和介绍信全部丢弃。回青田后,能证明其身份的共产党同乡也被国民党枪决,从此以后便失去了与组织的联系。

  1941年,吴祚侯还任过仁庄镇四内乡的乡长,之后靠行医为生,直至终老。解放后,吴祚侯曾经多次找到党史办,将其身份情况和证明照片交给省委党史办。至终,其早期中共党员的身份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答复。但是他带回的这两张早期珍贵照片,验证了早期青田华侨曾经那么深入地参与到了中国革命的萌芽期,还接触到了那么一大批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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