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乃科

侨商打拼要“抱团”

访浙江省侨联副主席、国和集团董事长陈乃科

周可

　　简介：陈乃科，男，汉族，浙江青田人，捷克归侨。1990 年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现为浙江大学高级工商管理硕士研究生。现任十届全国青联委员、八届中国侨联海外委员、中国侨联青年委员会常务理事、浙江省十届、十一届人大代表、浙江省侨联副主席、浙江省侨联青年总会常务副主席、浙江省海外交流协会第五届理事会常务副会长、浙江省侨商会副会长及华侨维权委员会副主任、侨乡青田回国投资者协会执行会长、捷克青田同乡会名誉会长、杭州青田商会筹备会执行会长、浙江大学实际导师等多项社会职务，并当选了第九届浙江省十大杰出青年、首届回归浙商功勋奖、侨乡青田“十大爱乡楷模”、 青田侨界 “十大创业精英”。

　　十年不到，捷克华侨陈乃科在异国他乡历练成“东欧袜子大王”；十年不到，归国创业的他在家乡浙江孕育了国和集团。横跨四大产业、拥有二十几家公司，其中有的已成为省内龙头企业，是这个集团的鲜明特色。

　　是侨领、侨商，陈乃科还是浙江省侨联副主席。因此，将传统小打小闹的华侨生意转型升级为创新型的华侨经济体是他思考的问题。陈乃科说，“华侨基金”和“华侨银行”是他在思谋的两大主题。

　　“抱团”应体现

　　合理的股份结构和制度

　　记者：在华侨经济转型升级过程中，浙商一贯的“抱团”精神如何发挥优势？

　　陈乃科：一直以来，华侨华人在国外的生意基本上是开“夫妻店”。简单意义上说，比如华侨回国投资涉及地产生意时，一块地一个人“吃”不下来，亲戚朋友一起投钱参与就是“抱团”。但为一个项目而“抱团”成立一个股份结构比较合理的公司的不多。

　　我是从“合理的公司股份结构”来看这个问题的。“抱团”从现代的概念来分析，我觉得就是指股份制有限公司。过去的“抱团”会产生两个缺点：钱投进去了，出资者都希望派人或亲自去管理，人人都想管，多半是到最后没有人真正能做得了主。这会给管理带来难度，管理成本也必然会增加。另一缺点是，如果没有达到正规的股份制公司的形式的话，其中的出资人实际上会是一级一级“抱”过来的。比如说，一个在某一项目中出资两亿元的人，可能是“抱”了很多人的钱来的，也就是说他为很多人代持股份。这种仅仅在资金层面上的“抱团”，处理不好就是违规的融资行为，也会经常因为知情权和利益问题导致矛盾的产生，甚至影响项目的正常运作。因此，要让侨资广泛地“抱团”回国投资，离不开好项目，也离不开合适的管理人才，更离不开合理的公司股份结构和制度。

　　资金“抱团”成“基金”

　　记者：除了一个合理的股份结构，华侨经济还需要在哪方面升级？

　　陈乃科：我觉得还可以把“抱团”再上升一个层面：以科学现代的运作方式汇聚更多的侨资，为祖国建设做更大贡献。我想，把侨资“抱团”以后，势必需要有职业的团队来管理运作。从我担任省侨联副主席及我参与分工联系的这个角度来看，应该思考如何引导侨资组建不同主题的“华侨基金”，这是很大范围、更深层次的“抱团”。华侨不懂某些行业都没有关系，他们投入的资金汇聚成一系列的“基金”，也可称为组合基金。同时成立一个属于侨资自己的基金顾问公司，由顾问公司去选择各种基金相应的优秀的基金管理公司和跟踪过问所投放的各个项目，所投放的项目是由相应的优秀基金管理公司从平时积累起来的项目库中以百个挑一个的工作认真筛选出来的。这样的项目一定是具有投资成熟性、盈利稳定性和较快成长性的，一定是具备优秀的管理团队和科学的管理制度的，而且还有基金管理公司的跟踪和指导，同时这种投资一定还有很好的退出机制确保基金投资的安全和盈利。这就解决了侨资点小面广，投资需要规范抱团、需要好项目、需要好的管理团队的一系列问题。所以，侨资抱团成基金形式应是华侨经济发展的新升级和取向。

　　“抱人才”靠“请”

　　记者：怎样可以确保“华侨基金”的利益最大化？

　　陈乃科：我们选项目，通常考虑项目本身的价值，不限区域也不限领域，因为我们不需要自己去管，交给管理团队就行。假设在北京有十个项目，如果涉及的是不同行业的，那就只需要由基金顾问公司寻找此行业的基金管理公司去运作。基金和顾问公司、管理公司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这样可以确保华侨的资金将精华、安全的项目有效地开展。基金的运作必须以安全为前提，之后再考虑利润，同时还得主动承担社会责任。所以，我认为“抱团”该是“资金的抱团”加上“人才的抱团”。做企业必须会省钱，也就是财务管理要善于控制，不然生意越大风险越大；同样道理，做生意必须会分钱，只有和你分钱的人越来越多，企业才能越做越大。总之，要确保“华侨基金”的利益最大化，就需要好项目，有好项目还需要有人才去发掘和管理，管理需要好的制度，制度政策又需要人才去研究制定，所以，“抱人才”很重要。

　　记者：“人才的抱团”要注意什么？

　　陈乃科：成立了公司，尽量避免由各股东各自“派”人来参与具体业务的管理，而是必须要“请”德才兼备的职业经理人来管理。股东有人才推荐权，但必须由董事会考核录用、管理及解聘。华侨投资的发展现在已经到达这样的水平了，接下来的问题在于怎么吸引和管理人才。华侨回国投资最大的弱点是不善用人才，最大的瓶颈是留不住管理人才。这方面一定要进行克服，因为，在中国创新创业更需要人才。另一方面，在我看来，华侨经济转型最重要的便是依靠人才和创新。浙江自然资源和能源都很缺乏，但经济却“跑”在全国前沿，最关键的就是靠人才资源。有了人才，政府就能出台创新政策；民间就能创新创业，也就形成了浙江民营经济的特色。所以，“人才的抱团”首先要重视人才，然后要用科学制度吸纳、留住和管理人才。

　　“抱”成“同学经济”

　　记者：你认为怎么做对人才最有吸引力？

　　陈乃科：要关心和重视人才、培养和吸纳人才、管理和储备人才。在这其中“重视员工的学习”、“为员工提供在职培训和学习机会”、“宽厚待人”、“激励机制”等都需要我们认真琢磨践行。而要借用和发挥人才的价值，首先要认识到做“正确的事”比“正确地做事”更重要，有了人才还得让人才去做正确的事才能真正发挥人才价值。要有效发挥人才价值，就必须有合理的激励机制和绩效考核，要懂得过程管理和“胡萝卜”的重要性，龟兔赛跑兔输的原因是睡着了，而睡着的原因是无过程监控和终点是“红绳”而不是“胡萝卜”。

　　记者：据我所知，浙大将你汇聚人才的方式归纳为“同学经济”，你是怎么做的？

　　陈乃科：我之前在浙江大学学习EMBA课程，一是希望增长自己在管理层面的知识，同时更希望能找到人才。抱着这个想法，我当初在与同学交往中便留意物色管理人才。如今国和控股集团的总裁一职，便是请来我的同学担当。集团旗下的国和投资有限公司如今更诚邀了各班共10位富有管理经验和实力的EMBA同学加盟管理或入股，凝聚和培养了一百多名中高层管理人才和销售精英、40多名资深科技人才，浙江大学称之为“同学经济的成功典范”并大力宣传。不过在我看来，“典范”的意义还是需要作出更大贡献来体现。

　　再“抱”个“华侨银行”

　　记者：汇人才后，对于聚资金还有什么构想？

　　陈乃科：今年我给自己定下的主题研究方向除了设立“华侨基金”，还有为如何设立“华侨银行”事宜作研究和向政府提建议要求，其实是希望为浙江丽水地区推动建立一个商业银行。丽水是我省的欠发达地区，虽然在“十一五”期间得到长足的发展，但是与兄弟市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特别是资本市场，丽水处于落后地步。比如，地方商业银行丽水一家都没有，而有的地方有好几家，像台州商业银行有几家，有力地支持当地经济迅猛发展。

　　丽水是我省的重点侨乡，有近30万华侨分布在全世界各国，企业的数量与质量快速增长，民间资金也十分充沛。据统计，去年全市银行业金融机构各项存款余额达到780亿元，外汇存款达10亿美元。近5年，各项存款余额年递增率近20%。据保守估计，民间资金近800亿元，由于没有本地的商业银行，这些资金只有拆借到国有银行或者外地在丽水的商业银行，产生的巨大税收基本流出丽水，资金支持本地经济发展的作用十分有限，有些民间资金甚至参与非法融资。丽水的发展主要还得靠自身优势的发掘和利用，而成立丽水市商业银行就能体现这点。申报商业银行不大可行的话，是不是可以对某信用联社进行改造，再改名为“华侨银行”，这是省银监会对我代表建议案的答复和我要参与做的下一步工作思考。

　　记者：从投资者的角度，你会建议政府为华侨提供怎样的服务？

　　陈乃科：一是鼓励海外留学生归国创业，特别是要吸引一些拥有先进原创技术的项目进入来孵化，并给予优惠政策。二要进一步加强对华侨回国创业的投资引导和服务，提供一些长远稳定发展的项目供海外资金投入，比如像华侨银行这样的项目。华侨回国投资，一般有两个瓶颈，一是对项目评估不自信、不踏实；二是觉得人才问题难以解决，不知请来的人是否真是高手，所以很多人一年回来考察几次，最终还是不敢投资。所以，我还建议有关部门要设立法律顾问、投资顾问、管理顾问、面试招聘顾问，随时可给他们介绍这些信得过的顾问为投资者进行指导。

昔为“袜子大王” 今育“龙头企业”

　　在东欧推品牌的首位华人

　　1990年，陈乃科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1993年秋，在国内累积一定社会经验的陈乃科随着新一波出国热潮远涉重洋，踏上了捷克的国土。

　　一次偶然的机会，陈乃科发现在当地，每次进货都需要大量袜子，但市场上却很难找到袜子的批发点，当时袜子之类的小件商品是无人问津的。在他看来，低毛利率产品要赚钱，一定要做大产量，量大就要上规模，上规模就需要有标准，而企业产品的标准又是通过品牌灌输到消费者的意识中的……陈乃科意识到，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必须拥有自己的袜子品牌。

　　说干就干。陈乃科买来袜子样品，通过不断量制、尝试，终于开发设计出了一整套规格统一、工艺先进、款式新颖、适合欧洲人消费的系列袜子产品。有了产品图纸，只是走完了打造品牌“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还必须拥有生产加工、品牌宣传和市场营销能力。陈乃科立刻回国，寻找生产基地。经过一个多月在国内的考察，终于在瑞安市找到了生产系列品牌袜子的合作伙伴。

　　陈乃科将自己的产品命名为“NAKE”牌，在东欧10多个国家同时注册了“NAKE”和“纳可”的中英文商标，成为东欧第一个以品牌闯市场的中国人。

　　当“NAKE”牌袜子首次运往捷克，在捷克形成了批发零售“一条龙式”的流水线服务时，这批凝聚了陈乃科聪明智慧和心血的袜子深受国外客户的欢迎，马上取得了良好的市场效应。

　　“袜子大王”诞生记

　　凭借着“NAKE”袜业的巨大成功和宝贵经验，陈乃科一鼓作气，推出了OLLike、Jook、Modenweek等驰名欧洲的服饰品牌。他在捷克经营兴华国际进出口有限公司，在欧洲多国建立起销售网络。同时，于1997年在国内成立了外商独资自营出口企业——浙江青田纳可服饰有限公司，作为国内的研发和成本控制中心，及时把握原材料价格信息，严格控制成本，并对瑞安、诸暨袜子生产加工合作企业进行生产安排、跟单验货等。这种集国内研发、外包加工、国外授权、代理加盟为一体的运作模式——“陈乃科式的虚拟管理模式”至今仍备受同行的推崇。

　　十年磨一剑，陈乃科不但完成了自己的品牌创业梦想，也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成为了东欧地区大名鼎鼎的“袜子大王”。

　　又育龙头企业

　　2007年组建了中国国和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总注册资金2.7亿元，涵盖贸易、金融、房产、矿业、电信、网络、传媒等行业，以创业投资、对外贸易、房地产开发和矿业开发为四大支柱产业，下属独资、合资、控股及参股公司22家。旗下控股子公司有：杭州国和投资有限公司、浙江天地能源投资有限公司、江苏兴都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浙江沃尔得商业经营发展有限公司、浙江云和广和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浙江国和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浙江商盟企业商务服务有限公司、浙江商盟科技有限公司、上海商汇商务服务有限公司、浙江广和传播有限公司等核心企业构成，参股公司有丽水开元华侨饭店、丽水正达工模具有限公司、丽水紫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等。

　　其中杭州国和投资有限公司为平台的创业投资产业是国和近年发展的重点产业板块，是公司多元化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和投资公司的管理队伍有来源于浙大EMBA同学、外部招聘的优秀职业经理人、投资管理人士，是个具有成功的创业经历、扎实的管理、投资和技术背景的优秀人才团队。如今诚邀了各班共10位富有管理经验和实力的EMBA同学加盟管理或入股，凝聚和培养了一百多名中高层管理人才和销售精英、40多名资深科技人才，成为了浙江大学同学经济的成功典范。

　　因为拥有一支很敬业、力量强大的技术团队，一支掌握一定市场份额的销售团队，还有一支富有经验、齐心协力的管理团队，国和投资的发展有了高起点。2006年底，国和投资有限公司旗下成立杭州广和传播有限公司，如今和华数电视合作联网建设并整合了全省6000多个室外液晶屏，成为浙江省唯一的户外电视台。2007年1月成立了浙江商盟企业商务服务有限公司，如今销售已超3亿元，成为了浙江省第三方支付消费卡的龙头企业。2008年7月18日成立了浙江商盟科技有限公司，因为所研发项目的模式创新和技术含量高，在2009年就取得了杭州市政府的奖励基金。

　　“优秀侨领”为家乡

　　早在1999年2月，陈乃科就发起并组织当地华侨，成立了捷克青田同乡会，并被推举为常务副会长，主持同乡会工作。同乡会章程以“团结互助、合法维权、促进发展、维护祖国利益”为宗旨，提出“遏止海外华侨无序恶性竞争、关怀海外华侨弱势群体、促进海外侨胞积极参与中捷两国经济合作和文化交流活动”三大主要任务，开展工作。

　　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陈乃科为同乡会作出了很多突出贡献，在整个欧洲华侨社团当中，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本人也被评为“对中国作出杰出贡献的优秀青年华侨”，被捷克大使馆确认为“优秀侨领”。2005年12月，温家宝总理率团访问捷克，陈乃科作为当地知名侨领受到亲切接见。

　　2002年，陈乃科作为浙江省的归侨代表，当选为浙江省十届人大代表。2007年10月陈乃科当选为九届浙江省十大杰出青年；11月又当选为十一届浙江省人大代表；2011年3月陈乃科当选为浙江省侨联副主席。作为青年侨领，陈乃科引导侨胞投资回馈故土；作为人大代表，认真履行职责，积极参政议政，关心家乡建设，又成为他新的人生追求目标。在家乡，陈乃科更是不忘回报社会。回国投资几年来，陈乃科在自己事业尚处于投入期的情况下，积极开展慈善捐赠活动，迄今已捐献近600万元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