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列敏教授“云上”为海外侨胞“把脉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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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游子心 防疫共此时”浙江关爱海外侨胞和留学生等科学防疫专家直播活动在海外侨胞以及各国留学生的朋友圈中引发了广泛反响。

编辑｜汪菁璐

供稿 张鲁楠

审核丨加慧 谢庆

北京时间2020年5月18日晚21：00—22：00“情系游子心 防疫共此时”浙江关爱海外侨胞和留学生等科学防疫专家直播活动（第四场）如期举行。据不完全统计，此前三场全球直播在海内外引发的点击率超1300万+。

第四场直播由宁波市第一医院党委书记，医学心理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同时也是此次宁波市援武汉医疗队领队阮列敏教授连线日本、比利时、瑞典、澳大利亚、加拿大、英国等地的海外华侨华人以及留学生直播讲解防疫知识，并在线解答侨胞提出的防疫问题。

受疫情影响，在异国他乡的海外同胞难免出现各种不安情绪。战“疫”之下更需要心理软着陆。阮列敏教授在杭州演播厅跨洋连线6位在全球各地的留学生和华人华侨代表，科学客观地回答了海外侨胞所关注的问题，积极为海外华人提供防疫期间的心理知识解答和心理关怀指导，“贴心”帮助他们科学正确地应对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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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鸥（日本浙籍侨胞代表）：阮教授好，主持人好！我是生活在日本的华侨晋鸥，今天我想请教阮院长以下几个问题：新冠病毒有无症状感染的情况，自己如何判断？它的传播力度怎么样？如何治疗？还有如果有人得了新冠肺痰治愈后，多长时间可以和他人接触，有没有传染风险？

阮列敏 ：通常说的无症状感染者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1、处于潜伏期，发现时尚未出现临床症状，这常是报道中无症状感染者转为确诊病例的类型；2、隐性感染，这部分患者临床症状比较轻或不明显，但核酸检测是阳性；3、既往感染已自愈，武汉疾控中心报道的4月解封后发现的659例无症状感染者中84.8%是本类型。

因为无症状感染者没有明显的临床症状，自我判断是比较困难的，主要需要结合流行病学史，比如有没有接触过确诊的患者，有没有去过疫区，最后需要核酸检测来确诊。

传播力度需要根据不同的类型来确定。潜伏期的无症状感染者存在一定的传染力，相关报道称，无症状感染者在出现症状的前2天左右时间传染力达到高峰，而隐性感染、既往感染已自愈者传染性相对较低。

对无症状感染者中处于潜伏期及隐性感染患者需要给予及时的治疗，而既往感染已自愈的患者则不需要治疗。治疗主要采取抗病毒及对症支持，同时包括中药治疗、心理干预，多饮水，注意休息等。

理论上而言，已经治愈的患者是没有传染性的。但是病毒核酸检测存在假阴性的情况，所以浙江在早期就提出了治愈出院的患者，再集中隔离2周的建议，我们收治的病人也一直是这样做的。据研究报道，刚发病时的病毒载量很高，随后逐渐下降，到大概21天左右，已经降到不太能检测出来了。所以，治愈的患者，再经过2周的集中隔离后，再回到社区就比较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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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海安（比利时浙籍侨胞代表）：欧洲各国目前疫情尚未结束，但由于经济、社会压力大，逐步开始复工复产。后疫情时代，海外侨胞内心很焦虑，该如何有效自我调整？可否基于一线抗疫的心得，谈一下海外华侨华人该如何防疫？如何打好这场防疫抗疫持久战？

阮列敏 ：华人华侨们对中国经济社会、当地经济社会的贡献，我们是非常赞赏的，特别是海外侨胞吃苦耐劳的精神，同时也特别的智慧，赢得了国际社会的尊重。我个人认为，海外同胞防疫抗疫，首先需要大家有效组织起来，抱团取暖，互帮互助，发挥好组织力量的强大作用。同时，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应该想到身后还有我们祖国的支援。

中国取得抗疫的显著成绩是在党和国家强有力的领导下取得的，是万众一心、上下同心，这是我们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所在，也是西方国家不具备的。

欧洲疫情对华侨华人事业的发展带来一定的冲击，尤其是海外从事餐饮业、旅游行业的华人影响更大。控疫情和经济的发展存在矛盾，但相信这些都是暂时的。人类历史上出现了很多病毒，过去几个世纪，人类文明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同时也曾经历了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一段时光，出现了天花、黑死病、1918年的大流感等瘟疫，但最终人类都迈过了这些坎。这次新冠肺炎疫情给全世界的发展都带来了困难，但相信，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我们或许能够更快地结束这场特殊的战斗，相信困难是暂时的。同时，也不能掉以轻心，做好防护工作仍然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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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菁暄（加拿大浙籍留学生代表）：阮教授好，主持人好！加拿大现在的疫情虽然不像欧洲那样严重，但是确诊人数也破了7万。好在华人和留学生的防护意识还是很强，住家隔离期间，结合我个人还有身边留学生的情况，有以下疑问想请教：如果开车外出不下车的情况下，需不需要戴口罩？听说新冠病毒会通过空气传播，车里也不是完全密封，开车时是否也有病毒感染的风险？

阮列敏 ：经呼吸道飞沫和接触传播是新冠病毒主要的传播途径。相对封闭的环境中长时间暴露于高浓度m的含水颗粒、传播距离：约1米（1-2米），不会长期悬浮在空气中，来源：咳嗽、打喷嚏或说话。气溶胶传播（即空气传播）指的是，直径5um，远距离（约6-7米），可在空气中悬浮，来源：医疗的一些操作，比如有创操作、雾化。

开车外出不下车这种情况，我的建议是不需要戴口罩。因为上面也提到，病人深呼吸或者说话，能够产生含有病毒的气溶胶，可让病毒在空气中存活3小时左右，在密闭空间有传染的风险。但在室外的环境，除非和病人非常近距离接触，一般不会有感染的风险。有几种情况建议佩戴口罩：在人员密集的封闭场所；与他人小于1米距离接触时；医疗机构工作人员；在密闭公共场所工作的营业员、保安员、保洁员、司乘人员、客运场站服务人员、警察等人员以及就医人员等需要佩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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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沛群（瑞典浙籍侨胞代表）：前段时间瑞典海关宣布禁止进口莲花清瘟药品，称其只含有薄荷醇，我们知道莲花清瘟在应对新冠肺炎上起到巨大作用。想请问一下，在何种情况下我们可以服用莲花清瘟胶囊或颗粒？作为预防药可否使用？另外，西药盐酸阿比多尔片可否与莲花清瘟胶囊同服？

阮列敏 ：新冠肺炎属于中医“疫”病范畴，病因为感受“疫戾”之气，各地根据病情、当地气候特点、患者不同体质、疾病的不同阶段，使用中医中药，应该说，在抗击新冠肺炎中确实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我们在武汉治疗病人期间、我们宁波一院，95%以上患者服用中药汤剂；在宁波一院的隔离病房，我们早期的治疗方案中也包括了莲花清瘟胶囊 。

莲花清瘟是一个复方中药，组方中有十三味中药，可发挥其清热解毒、宣泄肺热等功效。莲花清瘟在其他呼吸道病毒感染中有非常好的疗效，有比较强的循证等级，包括可以治疗流感（王辰院士曾做RCT证实莲花清瘟对流感的疗效）。所以，在我们出现急性呼吸感染症状的初期，如出现发热、咽痛、咳嗽等症状时，无论是否存在新冠肺炎，都可以服用，一般使用时间不超过一周。莲花清瘟被列入了我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但不推荐作用预防药物长期服用，目前也没有循证医学证据表明服用莲花清瘟可以预防新冠肺炎。

我们通过分析我们医院收治的病例，以及武汉市、荆州市部分医院的病例数据，没有发现阿比多尔的治疗价值。目前也没有循证等级高的证据证实阿比多尔的临床疗效。两个药物同服在安全性上除药物自身的不良反应，我们未观察到叠加的、或者说严重的不良反应，但也没有观察到联用带来的临床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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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语桐（英国浙籍留学生代表）：现在英国确诊已经突破24万，身边有许多朋友想问，疫情期间点外卖是否安全？留学生在拿取外卖的时候需要注意些什么？另外，留学生在回国的飞机上需要全程佩戴N95吗？想请问教授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阮列敏 ：我个人认为外卖食品是否安全主要取决于2个方面：1、食品：原材料及制作过程；2、外包装：运输过程。如果厨师感染了病毒，在制作食物的过程中没有佩戴口罩，就可能使食物携带病毒。另外，如果外卖小哥感染了病毒，也可能使食物外包装携带病毒。但新冠病毒不耐热，食物在烹饪过程中，以及外卖配送过程中，都有一定温度，所以病毒能够存活的几率不大。

为确保更安全，留学生在点外卖时可采取三步法：一是除掉外包装，二是规范洗手，三是食品加热。如果这三部全都操作得当，应该就不会有风险了。

在飞机上还是建议全程戴N95口罩，主要是为了预防近距离感染者。远距离感染者传染风险小：根据国际航空运输协会（IATA）报告，飞机上使用的高效微粒空气过滤系统（HEPA），跟医院手术室中使用的空气过滤器同等级，可滤掉再循环空气中的99%微生物，并定期换气。因此，同机较远距离有确诊者也不用过于恐慌。此外，尽量避免或减少在飞机上进食。注意手卫生，勤用肥皂和清水洗手，准备方便携带的酒精消毒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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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可为（澳大利亚浙籍侨胞代表）：澳大利亚目前疫情控制得比较好，累计确诊人数7060例，从3月底确诊人数达到高峰后持续下降，目前每天确诊人数在个位数或十位数之间，华人居家隔离也做得很好，但是这个病毒看不见摸不着，我们平时免不了要出门购物、办事，请问新冠病毒在不同物体中的存活时间，如：空气、纸币、塑料、金属和食品上的存活时间，对此我们该注意些什么？现在网上看到有痊愈者再次感染，请问二次感染是否确实存在？

阮列敏 ：这方面有不少的研究报道，结果也有些差异。这里我介绍一下美国科学家在3.17号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的研究结果：病人深呼吸或者说话，能够产生含有病毒的气溶胶，可让病毒在空气中存活3小时。在硬纸板与铜制品上，存活不超过24小时。在塑料、不锈钢上，存活超过3天，过了3天后还能测试到活病毒，但是病毒效价已经大幅度降低，因此此时的病毒未必能够引起接触者的感染。

食品上的存活时间是非常难回答的问题，目前未有这方面的详细报道，不同类型的食品肯定会有差异，某些富含蛋白质的食品直接接触到病毒、会不会成为病毒的培养基，目前尚不清楚。不过，食品可以通过清洗、加热、去皮等处理，病毒会被杀灭或数量大大减少而难以致病。

对于注意事项我提三点建议：1、正确佩戴口罩，勤洗手，出门回来后首先要洗手；2、“隔离”的方法：外面带回来的东西，在特定区域“隔离”几天，即使存在病毒几天后也没有活性了；3、杀菌：比如，部分食品可以加热来杀菌，有些物品也可以通过酒精擦拭表面或使用紫外灯照射30分钟来进行消毒。

关于二次感染是否存在这个问题，根据目前国家卫健委的《新冠肺炎第七版诊疗方案》解除隔离和出院标准如下：体温恢复正常3天以上，呼吸道症状明显好转，肺部影像学显示炎症明显吸收，且连续两次呼吸道病原核酸检测阴性（采样时间间隔至少1天），可解除隔离出院或根据病情转至相应科室治疗其他疾病。

对于治愈出院的患者，国内是再集中隔离半月，确实在隔离期间发现有鼻咽拭子、肛拭子“复阳”的情况，这可能与出院时的核酸假阴性有关，考虑仍存在病毒，或者是再次检测到病毒的片段，不一定是活病毒，因为PCR检测的方法灵敏度是相当高的；因此，目前暂无二次感染的依据。

国外的情况是居家为主，如果有患者感染，建议也是参考隔离1月左右。如果与治愈者接触，可以戴口罩、接触后洗手，因为患者就算仍存在病毒的话，载量也非常低；治愈时间较长的话，应该说就相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