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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琪与博览会(续)

2010-09-12 13:53:57

陈琪与博览会(续)

章志诚

  陈琪在他短暂的一生中,以不同的政治身份参加了以下三次中外闻名的世界博览会:

  (一)陈琪与路易斯博览会

  (二)陈琪与南洋劝业会

  (三)陈琪与巴拿马博览会

  美国为纪念巴拿马运河通航,发现太平洋400年,并借此促进社会进步、产业勃兴、贸易增进,举行一次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以下简称巴拿马博览会)。该会会址设在美国加利福尼亚省三藩市(旧金山)。

  1911年2月15日,经美国议会决议,于1915年举办国际性的博览会。1912年2月,美国总统塔夫脱批准这一决议,并向各国发出邀请书。同年3月,中国政府接到美国政府通告。为争取更多的中国人赴美参赛,美国政府还派旧金山商会副会长罗伯·大赉(Robert Dollar)来北京游说。时值辛亥革命爆发不久,南北对峙,局势混乱,但大赉还是设法到了南京,先后拜访时任临时大总统的孙中山、副总统黎元洪、外交总长王宠惠、司法总长张謇等人,并向他们报告了美国正在筹备万国博览会之事,声称代表筹委会邀请中国届时派员参加。尽管局势维艰,新政府面临的问题千头万绪,但孙中山先生等还是向大赉保证,一旦时局稳定下来,中国新政府将设法筹集款项,不仅要派展团参加此次博览会,而且要办的比历届都好。①

  大赉离开南京后又辗转北上至北京,试同以袁世凯为首的北方政府接触、沟通。由于北京局势不稳定,社会动荡,大赉在京期间,没有见到袁本人,最后只得通过美国驻华公使的帮助,设法见到了北京政府的署理外长胡惟德(外长陆征祥未到任前,由胡惟德署理),表达美国拟邀请中国参加巴拿马博览会的意愿。在中国期间,大赉还与上海、天津、汉口、广州、香港等地的工商界人士接触,并多次发表演讲,向中国商人和商会发出与会的邀请,得到远比官方热烈的响应。②

  1913年5月,中国政府决定由工商部筹备有关赴美参赛事宜。工商部向中央政府提出两大问题:一是经费,二是人才。此次赛会约需一百九十万零二千七百四十元,因借外债,财政部拟再减九十万,工商部认为,“实不敷用”,请财政部按“本部一百九十余万元之原案,不可丝毫减核,以免竭蹶”③。至于人才,尤宜慎重,认为他必须具备以下数种资格者,方能胜任:(1)通外国语言;(2)有赛会经验;(3)曾游历欧美;(4)与外商接洽;(5)有交际才能;(6)识外交关系。符合上述资格与条件的,除陈琪外,别无他人。于是工商部向大总统呈送《请任命陈琪为赴美赛会监督兼充筹备事务局局长》文。呈文中称陈琪“才识宏通,游历欧美,前充南洋劝业会总办,规模宏阔,卓著成效,中外观仰,众誉翕然”,④,大总统袁世凯批准此呈文,于1913年5月24日任命陈琪为赴美赛会监督兼充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局长。这是近代中国国际博览会承办权首次从海关洋员手中转移到中国人手中的表现。

  6月28日,在北京西长安旧翰林院旧址举行筹办巴拿马赛会事务局成立大会。这天上午,参加成立大会仪式的有工商总长、各部员司,参众两院议员、工商学各界代表共有100余人。工商总长刘揆一、参议院议长王正廷、参议员王赓等人致词祝贺。刘揆一等在致词中说:“20世纪之中为经济竞争之时代,非人与人竞争,实国与国竞争也”⑤陈琪在会上作了长篇演说,他说:20世纪为物质文明竞争时代,世界各先进国怵于兵战之祸,群趋于商战一途而赛会尚焉。自英国于1851年在伦敦举行赛会后,法、德、意、日等国历次踵行,具有成绩,每赛会一次国际贸易增进一次……‘法良意美,著有成效’。今美国于圣路易大赛会后举行纪念巴拿马运河万国大博览会,与赛各国无不踊跃争先、力求胜著,盖以太平洋之势力为世界视线所趋,其地新辟固作发展商业,而又握竞争潮流之枢纽也。至我与美国,特别联合之要素则尤有异于他国者何,则美为重农之国,我亦重农之国;美居太平洋西岸,我居太平洋东岸,东西两大陆遥遥相对峙,澄波万顷,一苇可航,此国性与地利上之合也;美之煤油、棉纱、木面等项岁输入于我国者以亿万计,而我之丝、茶、瓷、油等项输入美者数亦不赀,贸易前途未可限量,近年以来两国之人民交游往来融合无间,而我之侨商旅居北美者生命财产尤难缕指,以世界之企业言之,我有劳力,美有资本,足以利用两大陆之土地与世界争衡藉卜最后之优胜,此商品与企业上之关连也。”“而我总统威尔逊氏于我国革命而后首先承认……不愿以经济势力箝制中华,其厚谊尤为可感,此国际感情上之结合也。”陈琪指出:“大凡赛会之举,以组织世界博览会为最难,而内国赛次之,赴赛他国又次之,然内国赛会,实为美国大会之先声,而赴赛他国又实内国赛会之基础,但内国赛会以同种物品自相竞争为目的,此其不同之点也。”“今我国于巴拿马赛会开始筹备,实为民国成立以来第一次出洋赴赛之举,对内对外两方面均有重要关系。”⑥陈琪提出了此次赛会之希望:第一为增进税源;第二为联合外交;第三为辅助教育;第四为促进企业;第五为开阔交通。陈琪说,这次博览会,“事关创举,果能群策群力,一致进行,内以促工商之竞争,外以联敦槃之盟好,则经济竞争得其门奥国际贸易自由发达,而税源可旺也。”⑦此外,陈琪要求全国上下应注意以下三点:(1)为东亚物产于世界求位置。我国物产丰盛,推销各国,无不引领欢迎,而近年贸易上之事,实往往与此相违者则以销路为他人占有耳,如丝茶两项为中国出产大宗,今赴赛尚未筹备,而日人已厚集资本来来调查,我若一味放弃,再不力求竞胜,必至固有国产全因此较减色而处于失败地位,将来我国工商不能出太平洋一步矣。(2)为训练工商之眼光与手段,而求与世界竞争也。工商之事业投机之事业也。世界之需要航路之交通、人民风俗之好尚,皆为实业家所宜知,而世人所视为常识者也。我工商各业不独无此知识,并一广告、一商标之思想而亦缺乏,降无以与言商战乎。[①②马敏《有关中国与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的几点补充》《近代史研究》1999年第4期,第208-209页。③④⑤陈琪主编:《中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纪实》,1917年出版,第4页;第4-5页;第9页。⑥⑦同上书:第15-16页。](3)为调查世界之物产、会场之规模,而为内国博览会之预备也。近世各国无不以赛会增进国力,已如前所言矣。我国之力尚不逮举行万国博览大会程度,而不可不先为预备,则国内赛会之举不容缓矣。顾或革命以还民贫财尽,骤而语此未免等不知实业立国已为近世必争要点,惟我财力凋敝,乃不能不藉赛会以为开拓之计,从前南洋劝业会不过赛会之一小雏形耳,……此次乘间调查,即可预为将来计划,此不可不注意者三也。①陈琪对创办博览会有比较丰富的经验,他既调查考察过1904年美国举办的圣路易斯博览会,又充任过南洋劝业会的坐办(总办),对商业、商务、赛会比较熟悉,对中国如何参与巴拿马博览会,要达到什么目的,胸中有数,因而,他对此次中国赴美国参赛,发表了《政见十则》:(1)恢复固有国产名誉;(2)扩张土产输出额;(3)采外人嗜好改良输出品;(4)比较各国改良大宗出产;(5)诱起国民世界的企业心;(6)研究运河开通,商业大势变迁后国际贸易办法;(7)循世界企业潮流确定吾国商业上之进行方略;(8)乘机调查万国出产中与我国同类物品之竞胜办法;(9)表示我国商业道德以植国际贸易之本源;(10)联络美国共图太平洋之商业权。②以上《政见十则》,也被人称之为《赴美宗旨十条》,不管是《政见十则》或《宗旨十条》提法不一,但其目的是一个,都是希望使博览会对内对外各有裨益:一方面有利于扩大中国特产的销路;另一方面能增进实业知识,了解更多的国际信息,为未来中国发展国际贸易铺平道路,“此则本局筹备赴赛之本意也。”③

  遵照事务局筹备的本意,陈琪认为,此次赴美参赛之事极为繁琐,一切重大问题,非事先解决无以策行。因此,他根据自己前两次参加赛会(一是圣路易斯博览会,一是南洋劝业会)的实践经验,拟订了筹备办法10条:“一、规定此次出品豁免厘税章程,拟清政府特颁布告;二、协商各公私交通机关妥定运费减收或免收办法,通告全国;三、调查各省特产,组织各项出品研讨会,藉图扩张海外销场;四、网罗全国大宗输出品,组织各项出品同盟会,以杜绝此后自相倾陷、销额递减之陋习;五、在美会场建筑中华特别管一所,专为陈列特别出品,表彰国产;六、在美会场所建筑中华出口货广告场一座,遍召海内巨高大贾,巧制各种游戏广告,俾我国出口货声名洋溢于全球;七、在美会场建筑中华市场一座,招来内地各项商人分区营业,以表示国内商品之富饶;八、在美会场建筑庭园一区,罗列各种参考美术品,召集海内外书画大家、刺绣名媛以及北京景泰蓝、广东牙琢、福建涂漆等各名工,分别处所,当场工作,以广播我国于工业美术特色;九、召集国内豪商组织观光实业团,以图太平洋中美两国商人之携手进行;十、召集国内专门学子组织赴美商品研究团,实地考察万邦商品,编辑商品学。”④

  根据上述筹备办法,陈琪领导事务局先后定制了《筹备巴拿马赛会展览会出品审查规则》⑤,《筹备巴拿马赛会展览会出品检选规则》⑥、《筹备巴拿马赛会出品运转规则赛会》⑦、《筹备巴拿马赛会出品免征厘税规则》⑧等,使北京政府各有关部门和各省有规则可循,以利筹备工作的顺利开展。

  在筹办赛品中,陈琪还十分注意对中国出品的调查与改良。事务局根据《筹备事项纲要》,列出各项办事细则、分期进行事项、赴赛宗旨、改良出品方法、研究欧美市场情形、出品人准备物品的 改良及装潢,调查国货销外国之种类等60多项,切实保证此次赴赛物品质量,使之富有竞争力。

  陈琪从任职开始,就在其《政见十则》和《着手办法10条》中明确提出,要组织赴美观光实业团和赴美商品研究团,以联络美国共图太平洋之商业权⑨。这个主张为农商部所采纳。农商部定制了《游美实业团简章》(以下称简章)八条,筹划在全国实业界中择共实地经营成绩卓著者20-30人组成中国实业团代表团,并饬北京、天津、上海、汉口、广州五处商会,于各该地推举熟悉实业情形,素有声望者一人充之。实业团团员每人由农商部津贴川资旅费约2000元作为补助,余由各员自备。实业团的各项费用,均由巴拿马赛会赴赛预算内赴美实业团补助费项开支。实业界中如有人愿意随同赴美考察的,亦可禀请农商部核准加入,但不给予补贴⑩ 。简章规定,于1915年2月齐集上海,3月启程,往返共4个月。经过一番准备,中国游美实业团正式成立。团员陈廉伯、陈陞、龚心铭、聂其杰、张振勋、施肇祥、余觉、俞燮、孙观澜、黄炎培、余日章等17人。4月7日,实业团成员相聚于上海商会,公举全国商会联合会会长、广州总商会的华侨巨商张振勋为团长。上海总商会的大实业家聂其杰为副团长,余日章为名誉翻译。另有卞肇新、吴任之、王显臣3名团员约定在美会集 ⑾ 。游美实业团的导行者为美国大赉公司经理。中国农商部名誉顾问罗秉生。实业团成员的职业,涉及各个行业,如银行、纺织、棉纱、绣货、茶、面粉制造、农业、商业以及治铁等行业均有代表参加。[①②同上书:第18页; 第18-20页。③同上书:第20页。④陈琪主编:《中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纪实》,1917年出版,第20-21页。 ⑤⑥⑦⑧⑨同上书:第60-61页;第61-64页;第66-68页;第77-78页;第20页。⑩《游美实业团简章》,《中国实业杂志》第6年第4期,1915年4月1日,第295页。⑾抢一:《游美实业团之过日本》,1915年4月21日《申报》第6版。]

  4月8日下午4时,美国驻上海总领事在署内举行欢送游美中国实业团全体成员大会,与会者有美国绅商多人,镇守使、交涉员伍廷芳、唐绍仪等。海圻舰军乐队亦到会奏乐,气氛热烈。中国农商部名誉顾问罗秉生、交涉员伍廷芳、华商代表等各代表演说,深表谢意。次日下午4时,实业团各成员齐集上海新关码头上船。4月12日,实业团途径日本长崎。船一到这里,即有日本记者上船访谈,并出示报纸,满载支那赴美观光事件,表明日本对实业团此举十分关注。当船抵神户时,日本记者又来采访中国赴美实业团成员,提问中日交涉如何舆论?抵制日货是否出于下流社会等等。日本报纸不但细述(支那)观光团事件,而且还记叙观光团的行踪与目的。实业团本不准备上岸过神户的,然而神户的华商坚邀实业团至中华会馆开回应会。实业团情意难却,只得应许参加。神户有华商3800人,长崎1000余人 ① ,他们离祖国已很久远,看到祖国同胞如看到自己亲人一样,爱国之心难以抑制。

  1915年5月3日,中国实业团抵达旧金山。美国政府致电欢迎。实业团在旧金山停留一星期,参观巴拿马博览会。5月10日开始,按预定的日程安排,先由旧金山至奥克兰,顺铁路线至洛杉矶、圣迭戈、新奥尔良、孟菲斯、芝加哥,折而东行,经匹兹堡、华盛顿、巴尔的摩、费城、纽约、朴茨茅斯、波士顿,乃西行,经斯普林费尔德、斯克兰顿、布法罗,渡伊尔里湖而至底特律,复由底特律至克里夫兰,折回芝加哥,更西行经圣宝尔、德卢斯、斯波坎、西雅图、波特兰,然后返回旧金山。②据游美报聘实业团团长张振勋先生谈,“此次实业团环游美国一周,计程一万一千七百四十英里,历时五十日,六月三十日折返原处。”③

  中国实业团每到一地,都有当地商会代表欢迎,引导浏览、参观各工厂。由于时间短促,不能集中遍览各厂,团员分成几队在各地分别考察有特色或著名的工厂企业、商店、学校、农场等。美国西部宜于种植,如波特兰等处,果树繁盛,队员就在那里主要考察农业;东部,如纽约、波士顿等地机器、工厂林立,为工业之中心点,团员就在那里主要考察工业。美国工厂不是用电力,而是用煤油,极少用煤炭,各地利用瀑布发电,费用极省。到了纽约,美国煤油大王的夫人派代表接见考察团。该夫人遗产甚富,每年费用美金600万元,约合中国银洋1300-1400万元,她拟捐巨款在中国创办学校,教育中国青年。她的代表在接见中国考察团时还问中国所急需者是何种科学?团长张振勋答,中国目前所急需之科学,为医学及应用化学。④

  中国实业团考察美国期间,共访问了26个城市,出席各种宴会43次,参观工厂243个。⑤中美双方还讨论了合办中美银行组织和中美航业公司组织等问题,其中中美银行组织已议定,美国银行发起者为旧金山、洛杉矶等城市的几家大银行,资本额定为美金500万元,约合中银1250万元,中美各任其半,每股定为中银一百元,认股时先缴洋10元,招股事宜委托各机关办理。但各机关仅代招股,不收股金。团长张振勋表示:余俟北上与政府接洽后,即当回南筹备一切,届时当先以张裕酿酒公司为筹备机关。大约两月内,即可开始招股。⑥

  实业团在考察美国各地中,还了解到华工禁约未施行以前的情况。中国在美侨民,计有七八万之众,今则一落千丈,仅有万余人,且此数尚日渐减少,侨民生活,非做洗衣工就是从事行商小贩,而绝少经营大事业者,而我国所派之领事,实有同虚设焉。⑦

  美国实业家提出,为振兴中美商业,拟组织中美商业联合会,美国团体加入此会者有美国全国商业联合会、西美商业联合会;中国团体加入此会有全国商会联合会。此实为增进中美商业关系之一捷径也。⑧

  中国实业界通过这次赴美考察活动,既参观了集世界之精华、荟萃各国精美物品于一堂的博览会,又实地考察了日新月异的先进工业国,视野豁然开阔,进一步认识世界、了解世界,尤其是认识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先进资本主义国家,认识了学习西方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方法的重要性,从而增强了自己学习西方、追赶西方的使命感和紧迫感。这些,都为日后中国工商界的对外交流、中外经济交流和发展国际贸易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自1915年2月20日开幕至12月4日闭幕,历时近10个月。此次出品人多至六万以上,出品物多至百万余件,且为事前精心刻意选择者,陈列通廊之长,约当150余里,代表之国计达31国,参观人数不下1800万人⑨。面其中“自建政府馆于会场者二十五国,美国各州自建会亭者二十六州”⑩。中国此次参赛评比结果,获奖总数1200余枚,大奖章24枚(文献载64枚),为世界之冠。而日本获奖总数1100枚,而大奖章仅35枚;意大利、荷兰、新西兰等国各得大奖20余枚,而总奖不过4、5百枚;自亚尔然丁以下则得大奖不及10枚,总奖则均在300枚以下。中国此次赴美参赛取得的成绩卓著,受到参观者的好评:“吾人历次往欧美赴赛,辄致失败,独此次竟占优胜,为各国所推许,固由质地优美,亦近年中国各物进步之证也。”⑾中国获奖如此之多,“不准中国赴宴以来所未有,亦各国历次与赛所罕见也”。⑿中国赴美赛会监督陈琪说:“此次博览会成绩优胜,实出吾人想像之外”。⒀经外国评中国“为东亚最富之国,亦东方大梦初醒、进化无量之国”。⒁

  综上所述,此次中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获得奖品之多,不但国人高兴,而且旅美华侨更高兴。如上海商人沈敦和氏,在御窑厂定仿古瓷200件,式样各个不同,而着色纯用天然矿石,颜料绘工,尤极精致,故虽未能花样翻新,而质地之佳,制作之妙,实驾乎列邦以上。……故瓷品一案,竟获大奖。华侨闻此消息,以祖国品物独占优美,欣喜过望,特制彩旗大书中国得奖悬于沈制瓷陈列之门,以为光宏。其爱国之热忱令人称颂。

  陈琪指出:“巴拿马博览会影响及于世界者,其重大不可言喻,就物质方面而言,博览会各馆分列森罗万象,凡人生应用物品、智识无不咸备,实一世界公共大学也;就精神方面而言,参赛者爽心悦目,情意俱适”⒂。[①抢一:《游美实业团之过日本》,1915年4月21日《申报》第6版。②③④张振勋:《中美商业联合会之不容式缓》,《中国实业杂志》第6年第9.10期合卷,1915年10月1日,第601页。又注:中国实业团在美调查考察的城市名字均是旧译的城市名字,与现代通用的城市译名有很大的差别,现参照梁碧莹《民初中国实业界赴美的一次经济活动——中国与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近代史研究》1998年第1期,第92页。⑤梁碧莹:《民初中国实业界赴美的一次经济活动——中国与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近代史研究》1998年第1期,第92-93页。⑥⑦⑧张振勋:《中美商业联合会之不容或缓》,《中国实业杂志》第6年第6-9期合卷,1915年10月1日,第602页;第603页。⑨武干:《近代博览会事业与中国》,《东方杂志》第26卷第10号,第13页。⑩陈琪主编《中国参与巴拿马太平洋博览会记实》,1917年2月出版,第260页。⑾《观巴拿马赛会归客谈》,《中国实业杂志》,第6年12期,1915年10月1日,第700页。⑿⒀⒁⒂陈琪主编《中国参与巴马太平洋博览会记实》,1917年2月出版,第296页;第298页。](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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