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县基本侨情调查工作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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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特约记者 赵国新

　　理出一大叠表格，放入一个蓝色的文件包，正了正胸前佩戴的证件，凑在柜镜前捋了捋刘海。这是青田县鹤城街道宝幢社区主任杨建芬近段时间上班前的一套“规定”动作。现在的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侨情调查员。2013年冬天，像杨建芬一样装备着证和包上班的人在青田有700多名，他们是全省5万多名调查员中的一小部分。数万名调查员佩戴着统一印制的证件、提着统一制作的侨情调查包行走在大街小巷、乡间阡陌，一时间成了浙江城乡一道特有的风景。

　　“精神状态好，工作实，举措多，特色鲜明”

　　侨情是青田县最大的县情。有据可查的侨情调查，青田县有过六次。分别在1964年、1980年、1985年、1991年、1993年和2006年。除2006年调查是由浙江省侨联部署外，其余五次都是青田组织的自行调查。这次由浙江省委、省政府部署的调查，是浙江省有史以来第一次，规格最高，规模最大，内容也最细。

　　“以保守的估计数字40万华侨侨眷计算，此次调查光空格就得填写700多万个，每个调查员在两个月里人均要填写一万个。”青田县基本侨情调查办公室一位干部指着堆积如山重达数吨的调查资料算了一笔账。

　　“光做填空题还好，调查要找到人，问出话。青田几乎家家有华侨，每户都要去调查，比人口普查还难呢。”参加过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杨建芬感叹道。

　　洪炜津是青田县鹤城街道的宣传委员兼统战委员，负责该街道侨情调查的领导工作，他深有感触：“社区涉及的工作多达一百多项，很多工作的处理在年末要来个大汇总，所以年终特别忙。”

　　任务重，时间紧，要求高，人手少。为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广大调查员在实践中“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创造了十大调查法。

　　搭车法：上门调查时，顺便收取医疗保险费、做经济普查，提高工作效率。

　　顺手牵羊法：对来便民服务中心办事的村民咨询：“有无家人在国外？”顺便开展调查。

　　顺藤摸瓜法：问鹤社区地处老城区，很多院落人走房空，人很难找。社区主任吴双凤在找一位姓金的居民时发现其老房子大门紧锁多年。吴就向金的邻居打听，几经周折才找到金某的联系方式。

　　便条调查法：调查员邱金敏是汤洋乡的退休干部，开展调查那段日子里，出去串门或会朋友都不忘带上纸和笔，让其写下侨属情况。如调查对象不在家，他就把便民联系条贴在其门上。

　　守株待兔法：问鹤社区有一位朱姓华侨，全家都在海外。调查员从其邻居家了解到朱某回青过年。于是腊月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调查员天天跑，终于找到了朱某。

　　慢条斯理法：很多家庭只有上了年纪的父母留守国内，老人道出子女的名字不是难事，但说出孙辈甚至曾孙辈的信息来就很为难了。碰上子女多的，老人更是不知从那头开始讲起。调查员就引导老人：先讲大儿子家的，再讲二儿子家的，一步一步慢慢来……遇上讲得不耐烦的，就先聊聊家常，让老人平静下来，再继续调查。

　　微信朋友圈法：在汤洋乡洪口村黄山庵自然村，有一位90多岁高龄的老人，家里有数十口人在海外。可喜的是她的儿孙给她买了手机，教会她使用微信。调查员叶露思就通过老人的微信开展调查，省了不少功夫。

　　功名簿法：鹤城街道月里湾社区有一个年过八旬的陈姓老人，名下四代同堂五十余人。月里湾社区调查员陈小伟上门调查，老人一时不知从哪头说起。细心的小陈发现老人笃行佛教，就问有没有“功名簿”。一问果然有，老人从香案上掀过一张红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姓名、生辰八字和所在国家。还有“家谱调查法”与“功名簿法”相似，常常让调查员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之感。

　　此外还有旁敲侧击法、刨根究底法，不一而足，真可谓实践出真知。

　　2013年12月18日，省侨办主任王文娟率领督查组到青田督查基本侨情调查工作。她前往鹤城街道、仁庄镇听取汇报，查看资料，进村入户现场查看调查员的工作情况，充分肯定了青田县的基本侨情调查工作，并称赞：“认识到位，精神状态好，工作实，举措多，特色鲜明。”

　　“我们这儿华侨不多，又地处偏远，县里也如此重视”

　　从成立领导小组到召开全县动员大会，从举行指导员调查员培训会到11月底在仁庄镇、汤洋乡的试点，从12月1日统一入户调查到2014年2月21日举行调查信息录入培训会……青田县基本侨情调查工作组织严密、各个环节环环紧扣。

　　方山乡是知名的华侨之乡，户籍人口1.1万，海外侨胞却达1.9万之多。为做好调查工作，该乡把全乡的11个行政村划为两个片区，每个片区由党委政府主要领导当片长，实行片长负责制；每个村由班子成员作为联系领导；村里有驻村干部作为指导员，聘请熟悉村里情况的村干部和文化人当调查员，建立了一个行之有效的缜密的工作体系。“不仅如此，我们还成立了督查小组，在动态的调查过程中注重督查，不间断地开展督查工作。”方山乡相关负责人如是说。

　　根据县里的统一部署，由青田县领导亲自挂帅四支督查组。一次，青田县基本侨情调查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高金华带领督查组赴有“青田西藏”之称的万阜乡检查时，当地工作人员很惊讶：“我们这儿华侨不多，又地处偏远，县里也如此重视。”

　　因为侨乡的特殊性，青田的侨情调查工作引起了各级领导的关注，王文娟亲率督查组来青指导，丽水市领导和侨务部门领导也多次来青督查。

　　调查对象的信任支持是对调查员最大的安慰

　　“先别走，正煮着汤圆呢。”

　　“问这么多干嘛，是不是要申报个人财产？”

　　“为什么要了解孩子的信息，是不是要补交计生罚款？”

　　“重点人士？要捐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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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调查工作开始前，虽然开展了大量的宣传，但是不了解、不理解，甚至不信任、不支持的人还是存在。问鹤社区主任吴双凤有次打电话向一位居住在杭州的归侨进行调查，打了两三次电话，对方都以为是骗子行骗。好在最后误会解除，对方抱歉地表示，年底骗子实在太多，不得不防。

　　吴双凤所在的问鹤社区有许多老房子是院落结构。一天傍晚，她草草扒了几口饭便出门调查。在一个院落里，吴双凤先填写了季大妈的表格，又来到隔壁家调查。调查结束正要离开时，只见季大妈急急地从里屋跑了出来，向她喊道：“先别走，正煮着汤圆呢，吃点再走。”

　　“那一刻，所有的饥饿、疲惫，哪怕是委屈都消除了。”吴双凤欣慰地说。调查对象的信任支持是对调查员最大的安慰。

　　“刚才的五水共治捐赠活动，他捐了10万元”

　　“调查不是最终目的，更重要的是为了联好侨心，为侨胞和归侨侨眷提供更好的服务。调查不是最终目的，更重要的是要运用好侨情调查的成果，使其成为侨乡发展的新动力。”青田县基本侨情调查工作领导小组组长、县委常委、统战部长吴飞飞在油竹街道参加侨情普查时说。

　　2月25日，重点侨乡汤洋乡举行“侨牵母亲河，爱心治水365”行动捐赠仪式，200多名华侨、侨眷踊跃参与捐款，捐款总额达36万多元，而整个发动到捐款过程不到10天时间。

　　“出现今天这样可喜的场面，要归功于侨情调查时联心活动和对新侨情的准确掌握。”在“五水共治”捐赠现场，汤垟乡侨联副主席、调查员邱伯光跟笔者谈起调查成果的运用。

　　在此次捐款中，旅奥地利华侨朱肖峰捐赠了10万元，这也是汤垟乡收到的最大一笔捐款。

　　朱肖峰属青年一代的侨胞。年末的时候，朱家六个兄弟姐妹回乡为80岁母亲祝寿。当邱伯光和他们谈起省里正在开展的“五水共治”工作时，早有回报桑梓愿望的朱肖峰当即表态捐资10万元。

　　2月21日，青田县举行基本侨情调查录入培训会，全县基本侨情调查转入新的阶段。至此，基本侨情调查工作的11个阶段完成了7个，凝聚着700多名调查员的智慧和汗水的391653名华侨侨眷的信息源源不断地输入信息库，它们将成为一个个干细胞，在为侨服务和经济发展中贡献勃勃的再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