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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红:民俗工艺奇葩

2012-10-10 14:20:26

女红:民俗工艺奇葩

文/郑传良

女红:民俗工艺奇葩

  在男耕女织的传统农业社会中,妇女们所作的纺织、刺绣、缝纫等事儿,被称作“女工”、“女功”或“女红”。“女红”一词,最早见于《汉书•景帝纪》:“雕文刻镂,伤农事者也;锦绣簒组,害女红者也。”

  我国是最早发明织绣和印染的国家之一。早在新石器时代,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学会用麻织作平纹组合或罗纹组合的“布”。葛麻织出的织物古称“布”,丝织出的织物古称“帛”。而棉花传入中原并大面积种植是元明之后的事情了。

  古代农耕社会,妇女的手工技艺撑起“半边天”,默默推动着华夏文明。那个时代,治丝绩麻都是女人的事宜,因此我国古代把解决穿着问题的工作(如纺织、缝纫、刺绣等)统称“女红(工)”。尽管我国的丝绸品种繁多,光彩照人,但并不是大多数劳动人民的享用品,古代“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一般民众只能穿葛、麻、粗毛、棉布做的衣服,而被称为“布衣”者。

  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劳动女性把传统的织绣、印染技术巧用于粗衣布料,同时也把她们淳朴秀美的感情融合于一针一线之中,从而使我国的古代民间织绣、印染更显得绝丽多姿。从民间刺绣传统习俗来看,刺绣工艺,主要是用于服装、鞋帽、床帐、挂包、背包、玩具和其它小件装饰等。

  这些民间刺绣工艺品,多是生活中的实用品,在实用品上加以点缀、修饰,不仅美观大方,还能加固布料强度、耐磨度,更经穿,比使用单纯的面料更结实,并打破了面料大面积的单一色彩,加强了衣物优美的轮廓。民间刺绣大多是将实用性、装饰性同人们追求生活美满的理想、愿望结合在一起的,它在实用性的前提下,力求形式美又寓意吉祥,或借物传情、把人们真实情感以浓缩的形式表达出来。

  民间刺绣主要有绣花、桃花、贴花等。绣花是用彩线(丝线、绒线、棉线等)按设计好的图案在织物上缀连出美丽的纹路。绣花多为妇女所作,是古代社会女性的主要职业,固而也是“女红”的一部分。

  我国著名绣花产地有苏绣(江苏苏州)、湘绣(湖南长沙)、粤绣(广东广州)、蜀绣(四川成都)等四大民间刺绣。在浙江则有杭绣(杭州)、瓯绣(温州),宁波有金银彩绣,始于唐宋,曾与苏绣、湘绣、粤绣、蜀绣并驾齐驱,各具特色。

  宁波市江北区千年古镇 慈城,是历史人文景观汇集丰富的地区。这里人杰地灵,慈城古城马岳彩绘台门,汇集着“母亲艺术”的展出,有陈曹倩的女红馆、粘碧华的刺绣馆,陈夏生的中国结馆、吴元新的蓝印花布馆、汉声母亲剪纸馆以及纺织馆。这里值得一谈的是陈曹倩的女红馆。

  对于陈曹倩而言,女红是她儿时亲情的呼唤与梦想的实践。自1996年女红馆成立以来,她亲手拈针线,研习各种缝纫技法,从中国传统图案中寻找新的美术造型,制作大型拼布、被面、衣饰以及多种生活用品,兼具实用性和欣赏性。女红坊还开班培育学员,鼓励现代女性重新拿起针线,以温馨之情制作优美的布艺品。

  追忆童年时,姊妹以及邻里村姑均是女红的爱好者。阿姐妙凤与村姑邻居常年一起做女红,绣花,探讨针线活儿。阿姐手端着绣花绷子,4根有长短的木条搭成一副“花绷”,绣品坯子用细韧的麻线绷紧,固定在花绷上。阿姐左手在下右手在上,不断仔细针缀,很快就绣成了一粒粒圆润的花苞,一枝枝蜿蜒的藤蔓,一片片绽开的花瓣,十分逼真,惟妙惟肖。

  而有些绣品俗谓之“外国绷”(通常是指直接用在出口的白色丝绸睡衣),对刺绣的技艺要求特别高,只有阿姐这样的“老手”才能接到这种女红活儿。这些绣品先须“打底” 用白面纱线绣品出模型,然后将五彩的丝线“劈丝”(把丝线分成二分之一或者是四分之一),穿进针眼后拉紧针头和线尾,绷直,用力一拽,丝线就不在松垮,绣成花鸟虫鱼美轮美奂,色泽尤为光亮,手感也特别柔滑。

  我的妹妹翠凤长时在旁观看,不断耳濡目染之后,竟也喜爱上女红,学刺绣学得有模有样。有时阿姐为赶工时,会用圆绷把衣袖的花样打好底子,妹妹接手相帮绣制。这样,我家的俩姊妹从小在乡村里博得了女红“巧手”的美誉。每年秋末初冬来临之际,我的母亲总是赶紧为家里人打毛衣钩裤子,有时也为村内老人编织毛衣、帽子、围巾。为了抢时间,晚上便坐在床上织,一针一线体现慈母的恩情和热情,使我们一家人不致受寒冬岁月的冻苦。

  在母亲的熏陶下,我的姊妹很快也学会了打毛线衫,这样,她们以后出了家门也很“吃香”,因为有了一套女红过硬技艺,毋须求人花钱。

  但随着时代的演绎,人们的生活发生变化,曾经作为我国古代民俗文化载体的女红,渐渐远离了现代女性的生活,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对现在的女性而言,女红,不过是一个暗香浮动而又恍若隔世的一件事、一个词。原来用来“乞巧”的七夕节,也淹没在爱转的光影里,而我却多想滤去尘世的浮躁,安处于宁静的桑梓三乡一隅,在低碳节能灯光下,再能见到一群女子,于手指间重新绽放出无边温柔和美丽的女红艺术之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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