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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小油灯

2012-11-27 11:15:13

心中的小油灯

文/吴孝治

  我的博古架上有一盏毫不起眼的小油灯,它是从我阔别多年的老家中精选出来的。那盏小油灯,虽说陈旧,但制作很精细,是当年住在隔壁的铜匠阿良伯特意为我制作的。

心中的小油灯

  阿良伯在一块旧铁皮上用圆规和铁尺比划了好久,又是剪又是敲,忙活了大半天。他用一个小瓶子做盏,用线做成灯芯,卷起圆筒的薄铁皮,通过锡焊把灯盖和芯管制成一体,下面配上圆锥形的灯座,为携带方便还在中间做了一个把手,组成了一盏完美的小油灯。为了使小油灯看起来更加美观,还特意为它漆上绿色的油漆,这在当时来说,绝对是一件精美的手工艺品。

  记忆中的小油灯就支在床边的小桌上,那时的孩子没有现在孩子那么多的作业,但我从小喜爱看书,虽然能供我看的书籍非常少,大多是小人书、连环画,也有《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等典籍,后来还借到一些七侠五义,如《封神榜》、《薛仁贵征东》、《彭公案》、《施公案》等历史小说。这些书籍往往是今天借,明天就要还。于是,小油灯就起了很大作用,我总是贪婪地翻看这些古装书,大过书瘾。

  然而,照明的灯火只有豆粒那么大,母亲总是把灯移到靠近我的地方,还把灯芯拉长一点,不怕费的煤油多,而自己却在离得很远的地方“调麻”,还不时起来剪去灯花,让灯再亮些。

  在母亲富有节奏的“朗朗”的调麻声中,我很容易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我一觉醒来,微弱的赭黄色的灯光下,疲惫已经爬上母亲的脸庞,但她仍旧强打精神在那里调麻,直到深夜。有时看到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把一件我白天玩时拉破一道口子的衣服平铺在膝盖上,拿一块布片在破洞上比量,再剪形、折边,粗糙的手指捏着细细的缝衣针,在头皮上蹭蹭,然后凑近昏暗的油灯,眯起双眼缝补起来。这个场景如同电影中的蒙太奇,在我成年以后的记忆里不断闪现。

  随着岁月流逝,煤油灯下的母亲,头上的青丝过早地出显出了白色,她的缝补技术精湛,即使是最难补的裤子的腚上和褂子的双肩,也补得那样熨贴、周正,那仿佛不是补丁,而是缀上了恰到好处的装饰,村里的嬷嬷阿姨们见了也啧啧称赞。当我听到这些称赞时,心里总是五味杂陈:这是母亲在艰难生活中磨砺出来的技艺啊。在老宅守望的老母亲,饮着寂寞的苦酒,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在为母亲守灵的夜晚,望着案桌上的小油灯,儿时的小油灯下的记忆,一起浮现在脑海里,令我唏嘘不已!母亲犹如灯火,没有灼热的温度,却给了我无限温暖,没有耀眼的光芒,却照亮了我的人生!

  小油灯永远闪亮在我的心中,闪亮在我的记忆里,几十年过去了,小油灯成为我教育后辈不能忘记过去的活教材。小油灯,一盏在我心中永远熄灭不了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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