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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娜诗歌的阅读片段

2013-09-17 10:49:35

晓娜诗歌的阅读片段

文/李保阳

  在正文之前,让我们先来欣赏一首陈晓娜的诗作《在这样的季节》:

往往返返不知多少个来回在这条路上仿佛印有心的痕迹

我穿梭在通向你的隧道就这样它成为思念聚焦的唯一方向尤其在这样的季节

  晓娜常说:“我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写诗。”

  的确,她曾不只一次地说,常常在写诗的时候就会进入到不能自控的精神状态,诗歌的火焰在体内奔突、燃烧,仿佛要把她吞噬。她不能支持这种灵感力量的冲击,只能一边任由洪水猛兽般的诗思撕咬、牵扯着她,一边把这种内心与外在的冲突用文字记下来。一旦落笔结束恢复平静,就感觉整个人都舒适了。她说,这些年来,她明显地感觉到这样的创作正在慢慢地“侵蚀”着她的生命,想放下,却又难以放下!

  这让人想起了郭沫若。

  无论近体诗还是自由诗,都要饱含一颗自由灵动的诗心,才能创作出别具面目的作品来,不会人云亦云。晓娜自陈的写作状态,其实已经比“灵动”这个层次高出许多了。所以尽管晓娜坦陈她读的前人作品不够多,但仅就她那种近乎痴狂的诗心而言,没有过多阅读前人作品,反而少受羁绊约束,成就了她作品独具风格的自家面目。

  读晓娜的诗,总有一种纠结感。这种纠结既来自不可遏抑的诗思对诗人的冲击、激荡,同时也包涵对读者的吞没和震撼。诗人的欲罢不能和读者的不能释卷二者并存。但这种强烈的诗思需要比较内敛和相对含蓄的文字来收束,这样就可以实现作品对诗人和读者的双重包容。这里只需要举一个例子即可,如《一种来自灵魂的呼唤》第二节最后一句:“听见了我轻微的叹息!”这是内涵相当深广的一句。当日甬温高铁事件,引起了从北京最高层到民间各个系统的强烈震撼,甚至这一事件导致了北京权力部门的重组。而在民间,打开电视和网络,充耳触目都是哭天抢地的无奈与不尽的悲悯与哀思。但面对这样一件大事,“轻微的叹息”不仅仅是普世悲悯情怀的流露,同时也是诗人雍容而深刻反思的一种姿态。它来自生活,但又高于生活。这种诗歌的高度与诗人的情怀,是建立在诗人对社会、人生乃至自己的深刻思考、以及诗笔的长期训练基础上的,所以她的表达是灵动的、诗化的、有效的。就这一点来看,尽管晓娜谦恭地说她读的传统诗歌不多,但却与中国传统诗教中的温柔敦厚之旨是深相默契的,只不过她的这种默契被一种现代化的文字和形式包裹着罢了。这就是“心灵的高度”——一种难以企及的精神高度和诗歌的标尺,也是晓娜诗集的名字。

  晓娜的诗,不管是对诗人还是读者,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对于这种负担我有一种非常孤芳自赏的理解:诗歌是精英化、小众化、极端个人的、内化世界的东西。对于读者而言,要读懂诗歌是非常难的。这种难,不局限于文字等技术层面,更关键的是要具备一双读诗的“慧眼”,这一点,芸芸大众多数情况下是做不到的。比如《我已衰竭》,这首诗中有很多零散杂乱的意象,用了四句“我已衰竭”串组起来,初读几乎不能读懂作者想要表达的东西是什么,其实诗人早在第二节第一句就已经明白直言了——“是诗灵的造访”。这一句,相信没有诗歌体验、创作和阅读的人是不能体会的。这句话也是晓娜经常挂在嘴边的。当诗灵袭来,冲撞她、燃烧她、撕扯她时,诗人要选择得体的语言、剪裁恰到好处的意象来释放这种负担,这不仅需要“慧眼”,还要具备“诗心”。

  《破茧而出》中收录的同名作是很有特色的一首诗。全篇如歌如泣、百转萦回,有如唐古拉山谷地的爱情一般古老沉重、又如草原尽头卓玛“花儿”一样的清澈辽远。这首诗把中国传统诗歌的内敛、幽曲与现代诗歌的开放、灵动自然地融合在一起,色泽明净,境界高远,意象温润平和,节奏和缓协调。如果去掉结尾一节相对沉重的体验性文字,给前三节配以适当的曲谱,简直就是一件晶莹剔透的精美艺术品。与晓娜多数作品凌厉紧张的风格异趣,这首诗确实是一首值得慢慢品味咀嚼的佳作。

  晓娜的“诗心”除了包含极端内化的、个性化的体验外,同时把我们这个时代的脚步声也融进去了,如《警告QQ绿岛》、《胡坚的微博》等,单从题目看,就很“潮”,尤其《严敏的短信》最后一句,坏坏的俏皮劲儿,真有余音绕梁的黠慧。

  作者简介:

  李保阳,(1979-),男,陕西兴平人。文学硕士,研究方向为词学,现为浙江大学图书馆古籍部馆员。

  延伸阅读:陈晓娜,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侨眷。本刊306期曾刊发其诗作《回来吧,回来》、《如酒的心事》和《西湖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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