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走笔

日本走笔

⊙ 陈文芳

　　有机会到了日本，在这里与大家聊聊在日本的一点肤浅见闻。

交 通

　　初到日本住在千叶县成田市，当晚参观兴胜寺。走小街小巷时，我只顾边走边看路边店铺经营的商品，同行拉了拉我，示意我再靠边走一点。我回头一看，有辆车跟随我后面一米多，我刚一靠边，车子就加速而过。我想日本车的发动机好是好，噪音甚小，但为何喇叭哑了不去修理。次日乘公交车到新宿区的九龙中式餐厅午饭，车停在繁华的商业中心一分多钟让我们下车，被堵的行人没有怨态，被堵的车辆也不鸣号催促，原来日本人对“老外”还是比较礼貌的。

　　到日本的第三天，是日本传统的除夕夜。大多数日本人这天晚上都要回家与亲人团聚。黄昏时分，我们在神奈去山梨的途中，由近而远，来往的八条车道变成了八条灯龙，慢慢地蠕动着，真可谓车如流水马如龙，慰为壮观。回家过年人人心切，又遭遇堵车，可我们就是没有听到一声喇叭鸣号。我这才意识到，并不是喇叭哑了不去修理，也不是日本人对我们“老外”礼貌有加，是日本的交通秩序达到了一种文明程度。

　　在日本乘车，驾驶员每到一个地点停车时都要拿出一个小本子记录一番。我带着问题请教导游，导游解释道：日本的客车驾驶员每天的工作时间不能超过12个小时，假若超过了12个小时，次日驾驶员就必须休息，不能再继续驾驶了，这是国家出于对乘客和驾驶员的安全而严格规定的，所以驾驶员每到一个地点都要记录车辆的行驶时间和地点，以备查验。

　　日本的公路网和铁路网都相当密集，我们见到宏大建筑如兵库县跨海通往淡路岛的明石大桥，微小建筑如郊区民居前后的巷道和农村田地的机耕路，都用水泥或沥青铺筑，车辆随意行驶。

　　在国内早就听说日本有条新干线，邓小平同志都乘坐过。挡不住诱惑，那天早上我们一行乘坐诺舟密号机车走新干线，从名古屋到京都全程150公里，只用了37分钟，费用是500元人民币。其实新干线并不新，上个世纪60年代就投入使用了。

饮 食

　　日本饮食与岛国渔民的生活习俗有关，多数是温凉的、生的，味道多喜咖喱味。我们不太适应，好在同行的都是久走江湖的老板，身边带有腌菜、辣椒、老干妈豆豉等。

　　日本人平时不吃稀饭，稀饭是专给病人食用的，给正常的人吃了不吉利。在导游的凑合下，我们的早餐有一两次还是享受到了“病号”的待遇。

　　元旦属于日本的春节，许多企业都放假。元旦的午餐，导游多处为我们联系都没有着落，我们乘车一直走到富士山麓滨名湖畔一个叫朝雾高原的快餐馆就餐，餐馆的经营者在售票处悬挂着一个大水牌，水牌上把餐馆经营的六七十种不同套餐的照片、编号、单价一一注明。语言不通不要紧，看看照片，你喜欢吃什么只要记住编号就可以了。元旦佳期旅客甚多，而食客们都依次排队购票，很快也就能够买到。我依照片上选购了一碗面条和一碗白米饭，还有一碗咖喱味的清汤和一小碟泡菜，价格是880丹，再加上44丹的消费税，约合人民币80多元。

　　日本的快餐店仍然使用一次性筷子，筷子的长度比我们国内的短五分之一左右，有点小家子气，但清洁光滑，绝不需要你使用时再清理残留的滑石粉或不小心就会剌口的竹刺。在日本就餐，不管是在路边的小吃店，还是在能容两三百人的大餐厅，人们都各自吃饭，或小声交流着，根本听不到高声喧哗声。

　　在日本就餐，除快餐店外，一般就餐必须预订，最迟要在六七个小时前预订好，餐馆根据订单向商场购物备料，假若你没有预订，哪怕厨师和餐桌闲置着，他也不会临时接受顾客。我对导游说：日本人做生意不灵活，有钱不赚，真蠢。导游笑了笑，欲言又止。

住 宿

　　日本传统旅馆客房的面积都不大，普通的标准间约有十八平方米左右，在名古屋中村区我住过一间客房，是单间，面积只有九平方米。

　　客房虽小，但用品都规范合理地摆放着。客房里的写字桌桌面的左方放着一个台灯，右面是一个电磁炉烧水台，桌面下一分为二，左边有一抽屉，放有旅馆的指南、信封信笺、洗衣袋等物。桌面下的右边为一个柜子，打开柜里面是一个给旅客使用的冰箱。写字桌侧面安放着电视机，电视机上面摆放着一本旅馆及本县市的宣传手册和近期的电视节目表。日本的电视节目分为两种，一种是免费的公共电视，一种是收费的电视。

　　客房里最别致的要算洗手间，面积有两个多平方，所置用品与国内的相同外，还置有电话、剃须刀、放大美容镜、浴衣。洗面乳和洗发乳用500或1000毫升的大瓶装，都是力士之类的正牌，用着放心。浴盆不是长方形而是桶形，有七八十公分高。洗手间是一个整体构成，除门框外，连一条线缝都没有。为什么呢？导游解释，日本是一个地震多发性国家，国家指令规定将洗手间造成一个很坚硬的整体，若发生地震，它既方便民众躲避，也方便救援人员识别。

　　旅馆的管理人员不多，一般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大一点的星级宾馆在大堂的门口有两个服务生和总台有两三个服务员，楼层上基本看不到服务员。因为客房里没有什么再需要服务员来服务的事了，每层楼还设有一个自动售货机，若有未尽事宜，一个电话找总台即可得到解决。至于你的电话费、电视收看费，总台的微机上清清楚楚，不会错收一分。客房的清理布置一般在中午，由专门的钟点工负责完成。

春 节

　　日本的春节是在公元的元旦这一天。12月3l目是除夕夜，如同中国，除部分特殊行业外，无论路途多远，全家人都得团聚在一起(日本交通方便)吃顿年饭，共度除夕。我们在途中时，导游就接到了预订客房老板的多次电话，寻问我们为何还不到，以致影响了他家的除夕活动。

　　18时，我们下榻山梨县八代郡石和区的平成饭店。晚餐时同行提议，既然是过年，就为即将过去和来临的一年干上一杯。那是我们在日本唯一的一次饮酒，酒是日本鹤牌清酒，酒度不高，犹如我们的米白酒汁，每瓶约150毫升。

　　日本的除夕不湘中国传统的“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他们不论是企业还是私宅，除夕这天都在大门口放置两个吉祥物点缀着，为节日增添一点气氛。那种吉祥物如何称呼，忘了问导游，但千篇一律，只是大小而已，大的有两米多高，小的有一米左右，它用稻草包裹着三棵依次高矮的新鲜君竹的底部，竹子中部用草绳或棕绳围裹着一些青松枝，竹子上部砍剥成马蹄形，如尖状露在外面，中部还插着一些彩旗、太阳旗及梅花枝、红果枝等物。

　　除夕夜的电视节目是现场播放全国的联欢晚会，我看不懂，我收看的是现场转播的美日散打争霸赛。零时，依稀传来七八声礼花，整天未听到鞭炮声。

　　元月一日、二日，多数部门和商店放假休息，三日才逐渐收假。新年之初，每个商店收假开业时都实行让利销售，他们的让利不像我们的几折优惠，而是每个公司、商店、柜台根据自己所经营的东西，把货物放在一个袋子里封好口，标明价格，所标注的价格只是原价的百分之50至70。这个袋子称为“福袋”或“玉袋”，有的直接在袋子上印有“福袋”或“玉袋”字样。越是有势力的企业让利越多，许多企业在电子频幕或电视上广告：春节期间，本企业让利若干若干。在京都车站下车后，导游招呼了我们一下就一个劲地向附近的一个大商店奔去，我们无聊地紧随他去，他说他要去买福袋。当时商店还未开业，店门外排队等待购买福袋的人已有100多米长。尔后在车上，导游一边展示他所购到的东西一边告诉我们，他到男装柜买了一个福袋，内有一件太空服、一个男式挎包、一个钱包、一条领带、两双袜子，这些东西只合一件太空服的价格，其余是白得的。

温 泉

　　日本的地热要数大涌谷最有名。我们到大涌谷下了车，离停车场50多米的路旁有一间小屋，里面供奉着一位神仙，它是大涌谷地热温泉的守护神，犹如我们的龙王庙。那天的天气极坏，气温很低，微雨风紧，行路相当困难。我们顺着山路，埋着头侧着身走了一公里左右的路，在离坡顶还有几十米的地方，有两块相邻的平地，左边一块约有l00平方米，靠坡的一方有一口温泉，泉水的流量不大，由于低温和地热的作用，烟雾弥漫。许多人在此拍照留影。右边的一块平地稍微大点，有一个人工围成的池子，池子隔成四块，面积约20多平方米。池子并不华丽，有个工人身穿橡皮裤专门在池子边沿煮鸡蛋。鸡蛋因温泉里的矿物质作用，煮熟后的蛋壳呈黑色，日本人给了它一个很动听的名字“黑珍珠”。黑珍珠很行销，很多商店都能看到它，有各种各样的包装。池子侧面是一幢简易的房子，它既是黑珍珠现蒸热买的销售部，又是黑珍珠销往外地的加工厂。

　　参观大涌谷温泉的路有两条，呈环状，我们参观时，其中的一条因泥沙坍塌而停止通行，往来都走一条道，路上还能看到许多处地热冒气。

　　在大涌谷等待同行时，天冷风寒，我找了个商店避风。商店建筑为简易平房，主要经营木制的旅游工艺品，有餐具、厨具，也有文具盒、化妆盒、手饰盒，有老和尚用的念珠，也有青春仕女用的香扇，洋洋大观，品种不下七八百种，每一件商品都构思巧妙，工艺精细，甚是惹人喜爱，购买者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