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如意：海归治水专家

胡如意：海归治水专家的AB面

文/柯哲人

　　在这个全民治水的年份，海归治水专家胡如意成为各大媒体追逐的对象。

　　在政府的研讨会、公司的管理层会议上，他总是彬彬有礼，谦逊而低调。七年英国的学习、工作经历，让“绅士”成为他的一种品格。以至于坐在咖啡馆里，那个喜欢自嘲，热衷玩笑的胡如意，让人有点招架不住。转念想起，尽管他是媒体追捧的所谓“成就非凡”的青年才俊，但他生于1982年，还是个双子座，少年气并未离他远去。

　　2011年春节，放假回温的胡如意和他的三个合作伙伴在去茶去餐厅开了一次会。一盏茶的工夫，回国创业的计划初定。同年7月，浙江竟成环保有限公司注册成立。

　　2012年4月，胡如意以浙江省特聘专家的身份全职回到家乡温州，出任公司董事长，参与家乡治水。同年底，他正式成为中组部“千人计划”第九批国家特聘专家。

　　目前，竟成环保已承担起温州市各县（市、区）总计20多条河道的治理，初步成长为温州治水领域重点企业。治水成就了学成归国的胡如意，胡如意也用学之所长回报了生养他的故乡。

　　回国创业，治水忙

　　胡如意的公司起名“竟成”，意取“有志者事竟成”，英文译为“reach green”（抵绿之境）。中文名彰显企业的一种意识形态的信仰，英文名则对企业的性质与目标阐释得更一目了然。

　　在英国，治水已经有相当成熟的法律、制度支持，这是治水的上策。可惜在国内发展阶段还很难实现。但是竟成不做“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下策治水，一直寻求在河里、岸上同步“做文章”，通过核心技术等多手段增加河道自净能力来治水的中策。

　　位于温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的纬四浦河，是温州第一条通过市级验收的河道，也是竟成环保治理的第一条河。在河道治理的过程中，所有的治理费用由竟成环保“垫资”，等到治理成效达到验收标准后，相关政府部门才开始按阶段支付费用；若治理结果不能达标，竟成将不收取任何费用。

　　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而胡如意却不这么想，“这样可以避免政府在购买环保服务时花冤枉钱，也可以鞭策环保企业提高自身的服务水平和治理品质，至少可以帮我们排除掉不少恶意竞争的对手。”

　　然而，这种垫资代建模式类似于对外输血，需要强大的造血能力来支撑。一家初创公司，又如何造血？

　　这一点，胡如意和他的团队从创立之初就相当明确，“成立综合型环保服务企业，整合环评、检测、工程和运营这四大环保核心需求，并成立三家子公司：浙江竟成环境咨询有限公司，温州竟成检测科技有限公司和竟成德国贸易实业公司，分别负责不同业务。这种模式一方面可以为客户提供一条龙服务，另一方面也为公司提供良性的资金和信息循环。”

　　草创期的资金来自四个合伙人共同出资1000万元，胡如意把“千人计划”的个人奖励资金全部投入到公司。然后随着团队核心成员不断增加，公司也增资到2150万元。这些资金都用于实验室建设、人才招聘和技术研发中。

　　清晰的公司架构、活跃的造血系统、明确的盈利模式，令竟成在初创期少走了不少弯路，开始步上稳健轨道。

　　“环评与检测这两项服务类业务，每年可以为竟成提供稳定的现金流，工程治理类业务又给企业在细分市场占据话语权打下基础，确保企业的长效运营。”胡如意说，目前，竟成不仅是温州承接河道治理项目最多的环保公司，也是行业内资质最齐全的环保服务公司。

　　创业之困，在人才

　　在2014第九届中国留学人员创新创业论坛上，竟成环保被中国人社部评为“最具成长潜力留学人员创业企业”。潜力离不开其背后那个极具国际范儿的团队。成立伊始，竟成就先后从英国、德国、加拿大引进了具有国际水平的技术和管理人才，搭建了一个有影响力和凝聚力的高端平台。目前已有全职技术人员92人，其中“千人计划”特聘专家2人，教授和高级工程师10名，公司核心成员50%拥有海外留学背景与硕士及以上学历。尽管如此，当记者问胡如意，“在目前创业的过程中，最大的阻滞在哪里？”

　　“人才！”胡如意毫不犹豫地说，环保在温州的行业基础实属薄弱，对中层管理的专业人才难有吸引力。因此，竟成的高管往往身兼中层的职务，“高管被迫当中层用”，是现在竟成所面临的人才窘境。

　　为此，今年，胡如意为自己的公司揽进了一员“大将”——他在英国公司的上司，越南裔英国人李宋博士。两年多前，在胡如意决意回国的时候，上司李宋曾对他说，再坚持做3年，这样就有十年的海外工作经验，欧盟大型科研项目全程的管理经验和争取牛津大学博士学位的机会。

　　但是，胡如意不得不马上回国的时候，李宋却愿意提前退休，并全职进入竟成担任技术总监，帮助他最爱的学生一起创业。问及原因，李宋说：“这个聪明、努力、求知欲强、积极上进的青年，让我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在温州，我还能找到自己这份专业的新价值。”

　　而作为“国家千人”计划的一分子，胡如意觉得各地政府一系列的引才计划对广大的海外留学人员来说是一大机遇，他自己就是一个典型案例，正是因为好的人才政策和政府服务，才造就了竟成环保良好的开端。“因此，对于海归们来说，如果国内有好的平台和项目，回国发展不失为一种好选择。”胡如意建议。

　　海归两年，说幸福

　　似乎在人生每一个重要的关口，幸运之神总是不忘眷顾胡如意：毕业的时候在英国找到工作，因为2006年就业形势非常好；工作中得到非常多的机会，因为所在的公司科研投入明显加大；因家人需要而回国从头创业，又正好赶上千人计划政策；创业的时候赶上“五水共治”的绝佳机遇；就连小时候溺了三次水，都能幸得三位恩人相救。

　　“所以说，这是人如其名吗？”

　　“的确，我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

　　但是，谁都知道，幸运之神也只更偏爱努力的人。

　　“你现在问我两年前的今天在做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从学生时代开始，胡如意便一直有“时间管理”的习惯，记录下自己每天的时间都是怎么花的。在研究生的一年里，他更是细致地记录了自己每一个小时的时间使用情况。实验室和图书馆，是那时的他最爱去的地方。这个习惯也一直保留到现在，尽管工作繁忙，他每周还要去两次市图书馆。

　　而在胡如意的QQ空间里，一个略显私密的个人领域，会让人讶异，这个成天把“治水”挂在嘴边的海归专家的另一面。这一面，他是热爱写作、摄影、画画、调酒的文艺青年。文笔里处处显露的幽默风趣爱自嘲，也让灯光下一本正经的他，仿佛推送出了自己的“后台”。

　　当他斩获诸如“英国年度水利工程师”之类的奖项时，最多的获奖感言竟是“后悔今天忘了带板砖去”（意思是让自己可以垫起来高一点），“这奖牌还不如换几坨猪肉呢”（意思是他觉得自己瘦得像一把牙刷）。

　　国外的生活潇洒恣意，国内的生活也是幸福感十足。“周二妈妈家吃饭，周三奶奶家吃饭，周五表兄弟聚餐……”这样的日程被写进了胡如意最新的时间表里，而这一切，在三年前，还只是他的一种奢望。

　　“在国外的我应该是开心大于幸福，因为国外压力小，生活质量高。而回国后，我应该是幸福大于开心。虽然工作压力和责任大了，但是能为他人做的事也更多了。这也是我一直觉得成长最大的好处和赋予的意义，因为我们的存在，身边的人可以活得更好。一个人的开心比不过一群人的幸福。”关于回国的感想，胡如意如是说，这大概也代表了很多海归的心声。（温州市侨联供稿）